空气在那一刻似乎都已经抵达沸点。

“你说什么？”此刻苏誉眼中的悲伤和痛意刻到骨子里，无法更深刻，他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锦姿望着他，满眼的讽刺，“你是聋子吗？我说她夜夜做梦叫的都是你的名字！是苏誉，而不是别的男人！她现在得了抑郁症，成天靠着药物度日如年，你满意了吗？！”她的声音里满是失望，掌心一片湿热，咬牙，再咬牙，“在你娶了别的女人时，我和我妈妈在地狱里备受煎熬！”

没有去地狱里走过一遭的人，怎会知其中的煎熬？就如他们没体会过曾经那些艰辛的日子，又怎知凄惨？

苏誉听到了，双眸一闪而逝的错愕，垂着的手忽而握成拳头，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一剑入心是什么感觉。

混蛋，他到底有多混蛋啊！苏誉终失了理智，像疯子一般猛地往自己扇了两巴掌，脸上迅速红肿起来，可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好一会儿，他嘴角才艰难的动了动，“她…我，我对不起你们…”为什么，心口好难受，一呼吸都牵扯着疼。

苏锦姿头使劲儿攥了攥，眼里没有一丝情感，“对不起？”她冷笑一声，“苏誉，我们不需要，而也你不配！”她快速冷静下来，“在你气死她最爱的爸爸，我的外公时，你就不配得到她的原谅。”嗓音竟是微微的发颤。

苏誉身体微微晃了晃，他胸口一阵尖锐

的疼痛，那痛一点一点的扩张最后遍及全身，脸颊滑落了一道湿热的热流，抬手摸了摸，是眼泪。

“不管你信不信，当年我没有气死你外公。”他的声音近乎崩溃，再也控制不住。

苏锦姿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她究竟是高估了自己，根本做不到冷眼旁观，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抹掉眼角的泪，快速冷静下来，苏誉不像是在撒谎，如果不是他气死了外公，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