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为什么要对已经中弹的被害者做一个侧推的动作？”我问。

“死者中枪后，会出现两种倒下的姿势，第一，她可能往前倒，第二，后倒。如果是前倒的话，位置刚好在茶几上，这样死者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是后倒的话，死者倒下的位置刚好在沙发上，沙发的位置也

太显眼。”舒磊的视线落在沙发上，接着说，“你们看这沙发的材质。”

“材质怎么了？”

原谅我一时半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

“布艺沙发，吸水性很强。”

我跟钟亚楠茫然地对视一眼，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到舒磊身上，我们迫切需要他的解释。

“如果死者倒在沙发上，中弹后所流出的血液会被沙发中的海绵吸走。”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呢？”钟亚楠道。

“说明的问题可大了。”舒磊看向妹妹舒谨，然后给了舒谨一个眼神，舒谨仿佛意会。

她解释道，“如果死者倒下的位置是沙发上，对嫌疑人来说有两个弊端，第一，死者的尸体很容易被发现。第二，死者身上的血迹被沙发上的海绵大量吸走后，现场留下的血迹就少了，然而，他想达到嫁祸杀人的目的，可能就不能成功。”

我陡然明白过来，“凶手想陷害黄涵，如果黄涵在进门后第一时间发现死者已经被害，他可能就不会靠近。”

舒谨和舒磊同时点头。

舒谨接着道，“凶手枪杀死者后作出的侧推动作，其实根本不是在无意识中做出来的，而是事先做过考量。死者侧倒在地板上，尸体刚好被茶几遮挡，又因为光线的缘故，黄涵进来时根本没有发现地面上的血迹。当他走到茶几边，发现朱格的尸体，同时，他的鞋子已经沾到了地上的血。”

“我想黄涵在发现朱格被杀后，一定试图寻找嫌疑人留下的线索，可惜却把自己的指纹留下了。”我的大脑闪过当时的情景，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以我对黄涵的了解，他一定尝试过破案。

舒磊看了下腕表，转脸对舒谨说，“我得回去开会了，晚上一起吃饭。”

舒谨忙道，“好。”

舒磊向我跟钟亚楠客气地做了个颔首告辞的动作。

在他转身要离开之前，我道，“舒先生，晚上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舒磊看了下舒谨，舒谨暗示地点了下头，然后舒磊爽快地道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