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赞同地摇了下头，就算时间过去再久，就算经历多少翻新，存在过的东西总会留下痕迹。

“那好吧，我带你们去。”曾先生也算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前行的路上，我问他，“当年你把仓库租给蓝女士，除了见过她丈夫赵先生，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其他人…我没什么印象。”曾先生坐在车子的后座，将后脑勺靠着靠垫，眯着眼睛像是在想什么。

我几乎不指望他能想到什么，望着窗外由大厦切换成小楼的风景，内心平静无波。

后座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我扭头去看，这位曾先生已经睡着了，打呼噜的样子让我跟钟亚楠有些哭笑不得。

钟亚楠把车开到城郊接壤的绿坪公园，在门口停车。看了下我，然后把曾先生喊

醒。

曾先生打了个颤抖，睁开眼睛，视线木讷地从我们身上挪向窗外，他好像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这件事情。

“曾先生，我们到了。”钟亚楠淡淡一笑，指了指刻着“绿坪公园”的石牌。

曾先生将腰坐直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不紧不慢地跟我们下车。

“我那仓库的位置当时就在公园里边，背后是一片水杉林，直走过去也不远，别绕道。”曾先生仿佛变身向导，领着我们抄近路前往。

水杉树，这种植物的存在引起我的注意。

至于这里究竟是不是当年囚禁张云茜的地方，目前还没有定论。

当年的那两间仓库如今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我站在草坪上，下意识地往四周望去，透过一片稀松的水杉林，真的可以看到一片湖泊，湖泊周围都是垂钓的人。

时间仿佛退到6年前，那两间仓库还在，那时何莉还是何莉，张云茜还是张云茜，两个可怜的姑娘被囚禁在仓库黑暗的一角，忍受皮肉之痛又备受心理折磨。

在暗无天日等待逃生的机会时，终于那个叫张云茜的姑娘“失踪”了。没有身份证件的何莉从此借用了张云茜的身份，她以为逃往自由，却一次次掉进陷进。

回去的路上，我一路无言。

钟亚楠中途接了个电话，他兴奋地告诉我，“死者身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