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音喊我的名字,“宋律师,宋律师,危险。”
此时我担心的只有黄涵,危不危险我已浑然不顾。我甚至想过超前去堵住马春齐的逃生之路。
然而事实远比我想象发生的要快多了。
两声枪响几乎同一时间传出来,飞鸟扑簌翅膀倾巢而出,芦苇林陷入死寂。
与此同时,聂鑫带人赶了过来。
我和几名警察钻进最后静下来的那片芦苇地,地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周身都是血。
我注意到他的脸,首先确定不是黄涵,堵塞的胸腔瞬间通畅。我又仔细对比了下他的五官,跟公安部发布的马春齐通缉照一致。
原来,他就是马春齐。
“还有没有呼吸?”聂鑫道。
握枪防备的警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腾出一只手去试探对方的鼻息,然后报告,“还活着。”
“抬走。”聂鑫命令。
小警察将枪别在腰间,让另外两名同事把担架抬过来,再将马春齐用担架抬走。
我注意到马春齐身上只有一处枪伤,那另一声枪响指向的是谁?
根据马春齐仰面朝天的倒地姿势,我判定子弹是从他对面射出来的,所以那个开枪者应该是站在马春齐的对面位置,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对面看过去,眼前是茫茫的一片芦苇,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我拨开芦苇往前走,就在马春齐倒下五六步距离的地方,我发现了一滩血,另外还有一行拖拽的痕迹。
我可以说,我的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焦虑。
我时时刻刻都在想,和马春齐持枪对峙的那个人是不是黄涵?地面那滩血迹是不是黄涵的?还有他去了哪里?为什么在血迹附近留下拖拽的痕迹?
马春齐的命算是有惊无险,但是关于那天朝他开枪的人,他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
对于毒杀高建鹏的行为,他倒是供认不讳。
当然,其作案经过跟我猜测的一致。
朱企叶的审讯工作我并没有参与进去,只是听钟亚楠说起。
朱企叶交代8号晚打牌当时,他从洗手间回来,刚好赶上高建鹏和高庆朋打架,他无意中发现高建鹏把家门钥匙落在地上,捡起钥匙的同时陡然生出罪恶的念头。混乱中他借机离开现场,骑车赶到高建鹏家,由于高建鹏家地处偏僻,朱企叶就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开锁进入高建鹏家作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