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谨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好像反应过来什么,连忙说:“高建鹏是不是他杀还不一定,凶手之说也不一定。”
高建鹏之死到底有没有凶手,我暂且不下定论。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舒谨口中的鞋印上,关于动物的粪便,我不禁要问:“是什么动物粪便?”
“牛。”舒谨回答。
“牛粪?”我的大脑马上转动起来,这一带确实有专业养牛的地方,其中一个养牛场就离高建鹏家不远,穿过一片竹林就是,步行不过20分钟。
如果高建鹏是他杀,鞋印是凶手留下的,如果凶手就是马春齐,那么马春齐藏匿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的养牛场。
也许,他的下一个作案目标就是那个性侵者。
性侵者可恨,但是罪不至死。
我们要赶在马春齐前头查到性侵者的身份,又或者,在马春齐查到性侵者身份之前,将他抓捕归案。
这是一个跟凶手在赛跑的案子,除了我,我想黄涵也在努力。
“对了,有件事情还需要你帮忙。”我对钟亚楠说。
“什么事,宋律师尽管吩咐。”
“你明天让聂所长想办法给高庆朋做个dna采样。”
“好。”钟亚楠有所疑惑,但是没有多问。
关于雷小姐的性侵案,高庆朋的嫌疑并不能排除,他是有作案机会和作案时间。
舒谨在雷蕾的指甲缝里提取到疑似嫌疑人的皮屑组织,如果将高庆朋的dna做比对,答案便一见分晓。
夜已经深了,这个时间点高育家怕是早已睡下。
我跟钟亚楠决定明天再过去。
舒谨收拾东西跟我们告辞,“亚楠,宋律师,我先回去给高建鹏的尸体做解剖工作,大概明天下午出结果。”
“我送你。”钟亚楠道。
舒谨倒没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钟亚楠送舒谨离开,我独自一人留在高建鹏的房子里。
我把和高建鹏谈话的情形在大脑中回放了无数遍,这才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
当时他的神情很诡异,甚至不止一次用眼睛瞟往厨房的方向。
他超乎往常的平静,以及愤怒却又极力克制的情绪,好像是因为周边某种压力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