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走吧。”
汤佳佳盯着我的眼睛,也不说话。
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下,绕过她往停车场去。
她应该没有跟上来,因为我感觉不到她呼吸和脚步的声音。
我走到车子跟前,回头望着还站在看守所门口的汤佳佳,远远朝她招了招手。
她提着包朝我小跑过来,犹豫着开口:“你一定很难过吧?”
我明白汤佳佳的意思,其实我已经释然了。和白静雪通过电话后,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她平安健康重要。
我没问汤佳佳后来跟顾燕生谈了什么,她也没有主动告诉我。
我想她一定做了笔录,自然就无须多问。
我把汤佳佳送回所里,然后回家补了个觉。
傍晚,母亲喊我起床,我慢悠悠的洗漱干净,提着车钥匙准备去找白静雪。
母亲突然从后头一把揪住我的衣服,狠厉地问:“最近佳佳怎么没来家里?”
我简直哭笑不得,好像在母亲心里,汤佳佳比我重要多了。
“妈,汤佳佳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总不能有事没事老往我家里跑吧?”
“她有事的时候忙她的,没事的时候干嘛不上家里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不让她来的?”
“哎哟,我的亲娘诶,就汤佳佳那性格,她想上哪里是我能拦得住的吗?她最近跟我调查一个案子,压根腾不出时间。”我苦口婆心地解释着。
母亲不但不理解,反而怀疑我在说谎。她啪地一掌,不分轻重地落在我背上,痛得我是有苦难言,得亏
我个子高,要是这一掌拍在后脑勺,我肯定吃不消。
“说,你是不是偷懒,把工作都塞给佳佳一个人干?自己回来睡了一下午,晚上又不归家,你倒是时间闲得很啊。”
“我没有偷懒,所有工作都是我跟汤佳佳一起做的,再说了,我是她的领导,部分工作交给她处理不是很正常嘛。”
“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在佳佳面前端出领导的架子。常言道,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知道不?”
我只觉得两眼冒白光,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