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精打采地熬到晚上，越是临近和白静雪约定的时间，心情越兴奋。

…

我前脚到约好的咖啡厅时，白静雪后脚也来了。

她点完单就安静地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我把菜单

还给服务生，然后无所顾虑地专注她，她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勾勒出美好的轮廓线条，时间流走得再快，她依然像从前一样没变。

我看到她眼底的雾气和瞳孔中若隐若现的红色血丝，不由紧张地问：“你哭了？”

白静雪连忙把头低了下去，“昨晚一夜没睡。”

“为什么？”

“我做噩梦了，梦见燕生死在子弹下，我害怕。”

我安慰她，“一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可是就要变成真的了，不是吗？”白静雪抬头望着我的眼睛，她那哀怨又可怜的眼神，让我感到苦涩。

“我保证，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他。”我咬着牙说。

“他不会死，真的？”

我僵住，大脑像短路般。我不停地回顾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好在我没有发誓会保顾燕生的命，这是我万万不能夸下海口的事情，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窗外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雨滴使劲地拍打着咖啡

厅的窗玻璃，嗒嗒的声音仿佛是在给我敲一记警钟。

“我会尽力。”我说。

“尽力？”白静雪对我的回答不满意，我很清楚。

她说：“修言，我最信任的人是你，你一定不能辜负我啊。”

她的声音那么柔软，饱含着深情，我会幻觉地认为，那份坚守的信任除了一层同学情谊以外，还带着丝许其他的意思，譬如和我对她一样的感情。

我的心脏又一次快节奏地跳动，脸也不自主地灼热起来。

我怕自己失了礼数，被她看出破绽，连忙将脸偏向一边，我始终小心翼翼地和她保持着这种说不上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