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成为那样的女人，你得好好学着。”我故意这么说是想压一压她的性子。

“我可没那么好的命。”汤佳佳是个明白人，她撇撇嘴，将脸偏向我看不见的那边，过了会，又回头对我说：“我就想做一个简单的女人。”

“女人？”我忍俊不禁。

汤佳佳一个白眼过来，我立刻忍住笑意，故意斜眼打量她。她本身透出一股男孩子气，就算扎着马尾，也还是没能打消我视她为男孩的看法。

汤佳佳从我手里夺过报纸，指着头条的报道说：“师父，这个叫作金贞爱的女人打算在我们市中心建造城市花园，她到底有多大的心啊，居然敢如此大手笔？”

“人家有的是钱，况且这个项目瞧着还不错。”

“你是怎么瞧出来的？”汤佳佳看着我，时不时地眨巴眼睛，好像我不回答她就得给我盯出个窟窿来。

我瞧着昏暗的天空皱了下眉，眼看时间不早了，肚子有点饿，我起身：“走了，回家吃饭。”

汤佳佳嘟着嘴巴支支吾吾地回应：“师父，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吧。”

“有家不回，为什么偏要去饭店吃？”

我看出她脸上的为难，好奇地问：“怎么，你家做不了饭？是不是忘记缴纳燃气费了？”

汤佳佳低着头，倒没否认。

我想八成是这样，也没打算继续跟她开玩笑，我挽着她的肩膀说：“走吧，去我家吃饭。”

“好。”汤佳佳变脸的速度确实惊人，前一秒可怜巴巴，后一秒笑容灿烂。

汤佳佳没少去我家，每次都赶在饭点，程明美和我闹离婚的时候，她也就隔了一段时间没过来，我妈经常提起她，常跟我念叨：你那弟弟怎么好久没来了？

我妈称汤佳佳为弟弟，因为她的性格确实像个男孩子。到事务所实习的第一天就和同事们打成一片，后来甚至连同事的家属都混熟了，我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从我离婚后，我妈就没把汤佳佳当男孩看，背地里也不喊弟弟了，而是亲切地喊她佳佳。那种感觉，好像比自己女儿还亲。

吃过晚饭，我让汤佳佳早点回去。

母亲偏要我送她下楼，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在小区门口，我给汤佳佳打了辆出租车，又从裤兜里拿了些钱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