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律师拍了下我的肩，味深长地说：“我们律师，无论面对什么案子都要坚守职业道德。既然你已经决定担任顾燕生的法律辩护人，就要对自己的职业负责，对你的当事人负责。”

梁律师这些话，当时并没有让我有多大的感悟，我只是单纯地认为，他是在支持我的工作。

四十五岁的梁丰正，在二十一年的职业生涯中受理了不少刑事案件，在本市乃至全国都享有很高的声誉。我刚到事务所的那年，正是在他手下实习。那时候，丰正律师事务所还没有成立。

“前辈，我今晚回去准备收案审批表，麻烦您明天帮我签字。”

“没问题。”梁律师很爽快地答应。

他快步走下台阶，拦下一辆迎面开来的出租车。上车之前，他回头说：“修言，趁这个机会，你好好带

带汤佳佳。”

“噢，前辈慢走。”我目送梁律师的车子走远。

想到汤佳佳，我就感到头皮疼。那丫头可爱是可爱，就是有时候太不着调了，任性起来，我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在别人面前还好，好像唯独对我这样。

我准备去地下室开车回家，没想到那个丫头，忽然朝我冲了过来。

“师父，你不是说要请我吃蛋糕的吗？怎么，你想说话不算数啊？”

我翻白眼说：“你放屁，我宋修言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母亲从小教育我不说脏话，在汤佳佳面前，我破了几回例。当然，也只在她面前破例。

汤佳佳很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对我说脏话有意见。但我不打算跟她道歉，不然，更加滋长了她在我面前的肆无忌惮。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丫头只针对我。

“走吧。”我慵懒地说。

她乖巧地跟在我身后，像个安静的小尾巴。让我想起小时候哭着闹着跟大人要糖时的样子，一旦得到，立马变乖。

我放慢脚步，问她：“汤佳佳，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担任顾燕生的辩护律师？”

“好啊。”她说。

从她的语气中，我判断出她的兴致不高。在我准备向她讲述一番大道理的时候，她忽然跳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胳膊，人畜无害地笑着：“师父，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被汤佳佳这么没大没小地抱着胳膊，我感觉很不自然。我试着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她却抱得更紧。在我数落她之前，她又松了手，大摇大摆地去开我的车门。

请她吃完蛋糕，她提议上我家喝水，我知道她这蹭饭的毛病又犯了，突然不想惯着她，狠心把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