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愿意也行啊,我当场就能给你捏全套的拜堂道具。”老板回头,老花镜挂在鼻尖上,看了看这位想原地结婚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好看,坐着看不过瘾,他摘掉眼镜站起来仔细打量着程让,“我怎么看你挺面熟啊。”
程让看见老板的时候也愣了一下,这老头……不是,这男人居然还挺帅的,看肌肤年龄最多三十四岁,就是胡子拉碴的有点显老,肚子倒是中年发了福,但因为身高模样摆在那,并不觉得油腻,反倒是有那么点中年艺术家的气质。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老板想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那个小白大师啊?”
“?”程让彻底惊讶了,“您还知道我?”
“嗨,泥塑的圈子说大不大,有点事都知道,再说你在网上还小有名气的,长得又好看,比我年轻时候也不差什么了,印象就比较深。”老板的手在工作围裙上抹了两下,伸出手跟程让握手,“同行相见得握个手。”
老前辈还怪自恋的。
他的手比脸粗糙多了,一看就是常年干工艺的老匠人手,不过程让就喜欢这样的手,他经常梦想着自己到了中年也要有这么一双手,于是毫不犹豫地使劲握上了,“你好前辈,我还没毕业呢,就一学生,不是什么大师,您叫我小白就行。”
“小伙儿还挺谦虚,不错不错,我姓徐,叫我老徐就行。”老徐又坐回椅子上,胳膊搭在椅背上跟程让聊,“年轻人愿意搞文化传承是好事,所以我对你们这些小年轻还挺关注的,那个‘喜怒哀乐’系列是你弄的吧?”
“嗯,是我做得玩的,”程让说,“水平还差点,最多算为爱发电。”
老徐笑了笑,“搞艺术年龄重要,因为需要阅历才深刻,但灵性也很重要,这是阅历弥补不了的,我看你就挺有灵性,做得东西有想法有趣味,更能迎合一些年轻人的审美。”
自来知己难寻,程让好容易遇上个懂他的同行,一激动就跟人聊了半天,直到史天跟邱大吉找来。
“让哥?你什么时候拐这犄角旮旯里了,害我俩找了半天。”史天进来看了看,“我说呢,遇上同行了,这家店不错啊,让哥你啥时候也整一家这样的店呗。”
“老徐,这我朋友。”程让看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告辞,“能留您个联系方式吗,我想我肯定会再来的。”
“行啊,欢迎再来。”
程让买走了他看了两分钟的那只下棋的小老头泥人,还饶了人家一个棋台,临走拍了几张照片,打算给老徐宣传一下。
“大吉呢,刚不是还在呢?”出去后程让没看见邱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