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喊自己先生,老张就乐得见牙不见眼,拍着少肩头道:“俺想起来了,你是吴良的小舅子,老子是虎捷军的队正。”
二柱子道:“张叔越老越没记性了,阿良哥的小舅子叫宋振。阿正的没有父兄,他阿娘和妹子在长乐楼做活,大郎娘子才叫他去学堂读书的……哎哟,张叔打我作甚。”
“谁叫你当着小辈,揭老子的短。赶紧的回学堂去,明天俺去讲课‘淘物课’要是看不见你,一定叫叫你娘打烂你的屁股。”
二柱子摇摇头道:“不回,俺们还没见着徐大郎哩。”
“九宝刚刚回家,说大郎进宫了,不知道啥事才能出来。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找他作甚。”
胡正回道:“学生母子三人一直受徐总管照拂,方能活到今日。如今学生已是使得了刀枪,拉得动弓箭,想投到吴总管麾下为他效力。”
二柱子也道:“俺不想上学了,想跟着徐大郎上阵杀敌,抢银子,抢女人。”
老张闻言大笑,伸手在两个少年的胳膊上捏了捏,“就这么点腱子肉也想上阵杀敌,再过个三五年再说吧。”
二柱子不服道:“九宝哥当年入伍的时候不也是俺这个年纪。”
“俺家九宝入伍时,年岁确实不大,可是他自小就被俺拘在家里练习刀枪,你们两个还差得远哩……”
胡正突然向不远处的桥上一指,“二柱子,你看那是不是徐总管?”
二柱子往桥上扫了一眼,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快跟上他。”
两人刚要走,衣领子就被拽住,老张嘿嘿的笑道:“大郎刚刚回来,还不曾和家人团聚叙话,你们两个凑什么热闹,一点眼色都没有,到了军伍上也混不出头来。”
即使在血腥的沙场淬炼过,被陈抟一番说道,徐羡也是心绪不宁。
这老道的话匪夷所思,完全超出徐羡所能理解的范围。
可只凭着他一眼就能看破自己隐藏辛秘,叫徐羡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