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求救信号之后,谢欣然和钢男静静得坐在瀑布上面等待。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后,父女俩成功得等来了一只饥饿的瓦特尔虫子。

谢欣然:“……算了,我还是写一份遗书吧。”

钢男大校掏出了身上所有的武器装备,手、枪一把、匕首一把、伸缩带一根,怎么看都是要栽在这里的样子:“欣然啊,你还有遗产要分的吗?”

谢欣然掏出了一只记号笔,快速得在自己胳膊上写下了遗言:本人欣然.z,厄斯人,性别女。如有人拾到本人胳膊,请转交星联大学附属学院阿霞.z葬于厄斯珠穆拉马峰下。且本人有巨额存款,其中60%捐给一个叫丁丁的小伙,40%捐献给厄斯古柴尼斯历史研究院,剩余10%赠予拾到本人手臂的有缘人,感谢万分。

钢男大校将身上唯一的手、枪了谢欣然,酸溜溜道:“哟,这个丁丁是谁啊?名字听起来就不像个好人。”

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了,谢欣然怕说出来吓到爸爸,于是承诺道:“等他将来给我烧纸的时候,我再介绍给爸爸。”

钢男知道将匕首插在了自己的腰后的口袋,双手拉开了伸缩带,跟女儿轻声交代了自己的计划。谢欣然点了点头,乖乖得潜伏到了一块巨石后面。

朝着瀑布走来的是一只眼睛红到见血的瓦特尔虫子。它的嘴巴边缘沾染着尚未干涸的蓝色血液,滴滴答答得溅在了风干的石块地上。它走得异常缓慢,八只触须迟钝得在泥地上划过,留下了深深的凹印。看着它慵懒的模样,这只瓦特尔虫子很有可能刚刚吞吃了一个枫林舰队的战士,正准备找个平坦的地方酣睡一觉。

一想到它吞吃的极有可能是来搜救自己的战友,钢男大校的胸口就涌上了一股滔天的怒火,他在等着虫子迈进瀑布的那一刹,轻身翻滚到了虫子的下腹。

从军十年的钢男大校有着灵活的身手,即便腿上有伤,但是不妨碍他用腰上的伸缩带绑住了瓦特尔虫子的一条腿。只听到“咔哒”一声轻响,伸缩带成功绑上了一只触须,钢男大校毫不犹豫得蹿出虫子下腹,一只手紧紧得抓着伸缩带的另一头,绕着困顿的瓦特尔虫子跑了起来。

瓦特尔虫子的八只触须撑起了一个三百公分直径的圆弧,钢男死命绕过那些随时会戳穿他身体的尖锐,迅速得兜了一个大圈,将伸缩带的另一头绑在了最开始的触须上。

就像是给一个章鱼的长腕扎上了橡皮筋,被伸缩带扎起触须的瓦特尔虫子瞬间失去了行走能力。失去了砥柱的擎天大厦也是说倒就倒,瓦特尔虫子提溜了两下就栽倒在地,坚硬笨拙的腹身几乎压断了它的须足。

钢男视死如归得攀到了虫子的头顶,拿出了尖锐的匕首戳穿了它全身上下最脆弱的眼睛。

瓦特尔虫子猛烈得挣扎着,发出了近乎超声波一样穿透能力极强的求救声,可是它叫得再大声也挡不住身旁落下的匕首。

钢男就像吃螃蟹一样,一根根得挑破了瓦特尔虫子触须与下腹之间的经脉,成功得将它变成了一只没有攻击能力的螃蟹壳子。谢欣然也适时从石头后面站了出来,举起手、枪对着瓦特尔虫子的胸腹一阵扫射。

腥臭的绿血和腹浆撒了一地,就在父女俩以为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时候,一个方阵的猩红色眼睛忽然出现在了瀑布下方。

很显然,它们是被自己同伴凄惨的叫声引过来的。

父女俩站在瀑布上面,只能看到一双双赤红光亮的眼睛在向他们靠近。如今他们是走也走不了,杀也杀不了那么多,大概只能坦然得接受死亡了。

谢欣然苦笑道:“爸爸,其实你的眼光不错,上辈子选了我当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