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以后都不要想出来了。
他谢棋,才是最应该陪着苏婳的那个人。
谢筝她不阴不阳的,性别障碍患者,有什么资格。更何况,她还只是个附属品一般的东西。
精神分裂患者最忌讳的,就是将人格当成了独立的一个人。这样只会愈加严重下去,但谢棋早已被嫉妒冲昏的头,又怎么会去注意这些。
电话那头苏婳的声音通过网线,似乎都有些失真一般的。
电话被丢在地上,谢棋喘·着气,双手撑在洗手台上。
他的眼神变幻,抬头看向镜子。
电话中少女的声音已经停止了,只余下嘟嘟——的声音。
镜子中的青年露出一抹张扬的笑意:“谢棋,你别想摆脱我。苏婳是我的,我的!”
青年的笑容微微扭曲,像是有什么人在挣扎一般的。
青年脸上微微一变,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混沌:“你知道了?谢筝,你知道了?”
他问的没头没尾的,谢筝却是知道他的意思。
青年的半边脸微微扭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来,另外半边却是冷厉的、脸皮似乎都在抽搐一般,看起来诡异极了。
谢筝轻声道:“我这次被你压制的时候,能感受到你感受到的了。我的哥哥。”
谢棋大惊,他死死盯着镜子中的他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他握拳道:“闭嘴,你只是个废物、垃圾、恶心的臭虫。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
谢棋一拳挥向镜子,瞬间镜子便被砸碎了,谢棋的手血流如注,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眸子通红,布满红血丝,他阴冷道:“你只是个迟早消失的垃圾。”
玻璃的每一瓣碎片都映出一个谢筝,他笑的漫不经心:“哥哥怎么能这样骂自己,难道我,不是你么?”
见谢棋不好过,他舒心极了。
别想着摆脱他就能好过了。
谢棋冷冷的看着他,慢慢冷静了下来。
半晌,在谢棋眼中,镜子中的诡异现象消失了。
他慢慢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的气质沉静,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谢棋知道,他和谢筝的战争还没有停止。
他不顾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拿过桌上的药,又吞了几粒。
他是干嚼咽下去的,嘴里苦涩古怪的味道弥漫开来。
谢棋怕谢筝扔药,所以他在家里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放满了药丸。睡之前也会吩咐人将自己绑起来,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
谢老爷子心疼也没法子,谢棋向来对自己狠。如今看来,也是真的狠下心来想要治疗了。
————————
苏婳回家的时候还是闷闷不乐的。
回到家的时候也并未看到周绎止,她的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将书包随意的放在沙发上,苏婳吃了一颗糖,却头一次觉得糖也不是那么甜的。
谢筝的状况她也不知道,谢棋不肯告诉她,哥哥刚回家又离开了。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苏婳知道自己这样想是很不好的,她不能总是依赖着别人,她总要习惯孤独的。
“小婳,可以来吃饭了。”
青年的声音还夹杂着些许少年人的青葱,悦耳的像是玉珠落盘般的动听。
是哥哥!苏婳猛的抬头,看见周绎止温柔的看着她,手中还端着两盘菜式。
苏婳连忙走到周绎止身边,有些惊讶。
周绎止放下手中的菜,笑道:“哥哥亲自下厨哦,小婳可是第一个品尝者,要和哥哥说说意见哦。”
苏婳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感动与欢喜交织。
哥哥似乎有魔法一般的,总会让她开心起来。
无论是记忆中的哥哥还是眼前亲自为她下厨的哥哥,都叫苏婳欢喜的紧。
苏婳有些结巴道:“哥哥,你、你怎么会做菜啊?”
周绎止状似不在意道:“哥哥一个人在国外,也没人照顾,当然得自食其力了。一开始做的很糟糕,将就着,后来就慢慢好了起来。哥哥也是想着能以后给小婳做菜吃。”
他平静的说,但莫名就是让人觉得他声音里带着几丝委屈。
苏婳心疼的直皱眉。
周绎止轻轻抚上她的眉头,轻轻抹开,温柔的抱住他的小姑娘,轻声道:“哥哥不要紧,只要小婳喜欢哥哥就好了。”
他话中有深意,苏婳却并未多想,只以为哥哥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孤独难过,像她害怕失去他一样的。
所以她笨拙的拍了拍周绎止的后背轻声道:“小婳保证喜欢哥哥的,小婳每天都在想着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周绎止心中欣喜,他下意识只听了前半句,只觉得他的小姑娘甜的要命。
要他的命。
他牵着苏婳的手入座道:“小婳快试试哥哥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周家别墅今天静悄悄的,一个仆人都没有看见。
苏婳点点头,拿起筷子便加了一筷子的爆椒牛肚。
入口滋味辛辣却十分入味,苏婳很喜欢这个类型的菜,她嘴唇红艳艳的,高兴道:“好好吃,哥哥也吃呀。”
周绎止点点头,揉了揉她的头,眼中掺杂着温柔的光。
喜欢的话,一辈子都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