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为神明献上所有的信徒,他向她献上了一个吻。
>>>
性格沉闷,再加上本身就不善言辞的关系,在广津柳浪面前,福泽谕吉可谓是节节败退。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人家是正经的父女关系,他还能拦着不让做爸爸的带走女儿的行李吗?
虽然说依旧对广津柳浪是怎么成为月见里月见父亲这件事感到不解,但对方都已经大大方方地把两人之间的往来邮件都拿给他看了,福泽谕吉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他迟一点来将月见的行李带走了。
福泽谕吉倒并不怀疑广津柳浪是在欺骗他。
因为没必要。
这种谎言一戳就破,只要月见里月见一回来,他向她问一句,真相就大白了。
港黑的人有时候做事确实不择手段,却也不至于到下作的地步。
就是有一点让福泽谕吉觉得很奇怪。
先是森鸥外,然后是广津柳浪,月见里月见她到底和港黑有着什么渊源?
他当然不是在怀疑她什么,福泽谕吉只是单纯的在想她现在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助。
双手拢在宽大的衣袖中,思考着要怎么委婉地向月见里月见表示,无论她遇到什么样的麻烦都不必憋在心里,哪怕是惹到了港黑的银发青年踱步走过玄关。
就在他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地,福泽谕吉看到了江户川乱步。
侦探先生就那么抱着膝盖地坐在那里,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手臂里,看不到表情。
脚步停了一瞬,然后福泽谕吉走到了江户川乱步的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毛茸茸的脑袋被一只手掌盖住,都不用抬头,江户川乱步就认出了这只手是谁的:“社长。”可他却依然没有抬起头。
因为脑袋埋在手臂间的缘故,他就连声音都是闷闷的,听上去像是在哭一样。
福泽谕吉没有说话,只是就这么将手搭在他的发顶,像是安慰,又像是支持。
他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江户川乱步最需要的并不是回答,而是倾听。
就像是在陈述自己现在的状态似的,江户川乱步道:“我现在在讨厌小月牙。”
他把整张脸都埋在手臂里,福泽谕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带着沙哑和哭音的声音,“和讨厌红豆年糕汤里的年糕一样讨厌小月牙,和讨厌花生大福一样讨厌小月牙,和讨厌牛奶麻薯外面的皮一样讨厌小月牙——”
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还全是用食物作比喻。
听上去又孩子气又好笑的,但福泽谕吉却知道这是他真的觉得很生气很难过的反应。
于是他轻轻地应道:“……恩。”
原本还在不停地说着自己到底有多讨厌月见里月见,但是听到福泽谕吉的这一声恩,江户川乱步反而忽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