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业已混乱,瓦格里奥特的特殊性当然会被发现,茱莉娅作为此地的主人,被窥探被刺杀的次数也直线上升。
别说她被严密地保护着,就算被割下头颅,被捅破心脏,被魔焰焚烧,只要是在黑之森场阈影响的范围内,她皆能复活。
作为契约的中心,渐渐地她也明白了,为什他们告诉她,瓦格里奥特拥有“秩序”。
真正与维拉尼亚签订契约的其实并非她,而是这片土地,选择她仅是因为她拥有领地之主艾斯特隆家族的血脉,而且她的体质特殊,能够承受契约的力量——这片被定下契约的土地本身就是魔力的产物,这种魔力还十分、十分古老,古老到并不因魔网的变故而受影响——而维拉尼亚,仅凭着她一个就足够稳定这整片领地。
因此,在契约尚存的时限里,瓦格里奥特就拥有相对来讲不会动摇的秩序。
“这就是您的根基了,”迪斯曼仍然停留在她身边,他好像并不为自己的种族该如何生存发愁,或者说这也不是他该去思量的问题,总之他依然在这里待得好好的,就算银发的执政官暂时离开,他也依然岿然不动,“尽快掌握您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要知道您所面临的危机还远不止这一点。”
茱莉娅小姐警惕道:“所以还有什么危机?”
血族伯爵撕扯嘴角,露出个无情的微笑:“比方说,长官那种级别的敌人。”
“不大可能吧……”女大公阁下汗涔涔地说。
“您说呢?”迪斯曼挑眉,神色中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白银之城
异教徒血肉铸成的“哀泣之墙”前,纯白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那,微微垂下眼睛,似乎在凝望地上某一个点,又似乎只是单纯在发呆。
“冕下!”银白盔甲的圣骑士带领队伍匆匆赶来,在看到满地的“惩戒”之火以及火种燃烧的血肉时,他甲面下的脸有瞬间的扭曲,异种的血肉蕴含着丰富的魔力,魔力被炽烈的圣光析出并随之燃烧,几乎酝酿成漩涡——教皇就立在漩涡之中,平和得就像未发生过任何的杀戮。
他马上就克制自己的思维,稳定下情绪,远远地下马,近前去恭敬地跪下:“按照您的吩咐,各地的禁戒所已经控制住局面,请您作下一步的指示。”
纯白的教皇慢慢抬起头,纯蓝色的眼瞳望着“哀泣之墙”外布满沟壑的旷野,那里有一片即将成形的风暴,喑哑的雷鸣穿梭在压得极低的乌云之中,倘若视线具备质量的话,那么风暴在接收到这份注视的瞬间,就像是无法承受这等重量,竟然慢慢地消散了。
自然的伟力在构成天灾时展现得淋漓尽致——但是连天灾都不敢靠近白银之城。
“她在哪里?”教皇看着那片消散的风暴,平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