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江淮,在东城附近,她的术失效,卓鸣清醒了,他们不得不暂且在此地落脚。
靳馥玉与卓鸣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人根本就没有情没有爱,她只是想借着卓鸣出瀚云城并且逃脱可是卓鸣也是她完全无法看透的一个人。
开始或许有秘术影响,他的确中了招,但后来“桃花劫”失效,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要想离开随时都能走——靳馥玉心中不是没有想法的,如果家族通过卓鸣找到了她,她是不是可以顺势回去——可卓鸣并不离开,他就冷眼旁观着她的一切行动,反倒是靳馥玉因此被胁迫在这条船上下不来,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底。
她实在搞不懂卓鸣打的什么主意,他本来是“受害者”,他如若回去是一点事都没有的,可现在难道是真想背上这个黑锅吗?
“这不是很有趣的事么?”卓鸣如此反问道。
就算是知道自己被迷惑“胁迫”的时候,他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动容,好像不知道自己被黑锅了,也不知道这件事会给他造成怎样的负面影响,他不仅丝毫没有尝试联系亲友告知自己所在地的想法,而且对靳馥玉的行为可以说是配合之至了。
靳馥玉与卓鸣充其量只是点头之交,着实不知道卓鸣这个人除了家底深厚法器多,还是这么个令人畏惧的家伙——任何逆反常理的事物会叫人觉得畏惧是理所应当的吧!
明明是胁迫别人出逃,主动权完完全全在她手上,现在却感觉被胁迫的人好像是自己,这种错觉也真是够了。
靳馥玉努力摈弃这个人的影响,在旅馆里住了两天,她就立在窗前看了两天。
车水马龙,高楼大厦,人流涌动,光怪陆离,她从未如此细致地看过这样的城市。
在世俗界,卓鸣比她游刃有余得多,靳馥玉保持着观赏的姿势沉思着,卓鸣躺在床上拿新手机刷各种新闻,当然,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所在地,两天后他们从闹市区的旅馆离开,用同样的方式迷惑了一位民宿的老板。
靳馥玉依然不出门,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也没有说要离开东城,而卓鸣除了偶尔出门取食物之外,更多的时间依然躺床上。
有一天他忽然想到什么,问窗口的同伴:“说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每一个靳家人都有一块‘觅灵玉’吗?”
靳馥玉很不想去理会他,但也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语思考了一下。
卓鸣并不介意没有回应,还是自顾自在那里说道:“‘觅灵玉’,每个字都很有意思。首先,它名为‘玉’,其实不是玉,而是一种蜡;其次,不该是寻觅的‘觅’,应当是神秘的‘秘’,因为它最大的作用并非定位,而是隐蔽,不是隐蔽身份,而是藏匿生气,毕竟从瀚云城出来的人身上都带着恶灵脉的恶气,尤其是靳家人,恶气更是如影随形,而这块东西能帮忙藏匿这些气息;最后,这个‘灵’字,更是大有来头——你能猜到到底是什么来头吗?”
靳馥玉冷着脸转过身,眉头紧蹙,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卓鸣对她露出一抹微笑,慢慢道:“这个灵,不是灵气的灵,而是‘靳元灵’的‘灵’。”
靳馥玉猛地一愣,很快就觉得头皮发麻起来。
“你要知道,在靳元灵未继任家主之前,可是没有‘觅灵玉’这种东西的,那时的靳家人在外面,实在是过得挺惨,莫名其妙衰弱的身体,层出不穷到来的意外,无法控制的疾病,靳元灵接手靳家之后,拨乱反正,稳定了家族气运,才改变了这种命运。过去的瀚云城是所有靳家人都想逃离的噩梦,而现在的瀚云城反倒成了最佳的庇佑之地,因为每一个靳家人对她来说都是宝物,所以她竭尽所能庇佑他们——然后才有了‘觅灵玉’。”
“所以说,每一块觅灵玉之中都封有靳元灵的一滴血。”卓鸣语气很轻松,“我实在是佩服她,以六岁之身开辟三分界,又一肩扛下所有族人的命运,为此二十年不出青贺一步——她的人生几乎是一眼就可以望见头的贫乏,就这样,下一个二十年,下下个二十年,就这样,究竟还要多少个二十年?”
这样重要的东西,可以说是附身符了,而她在瀚云城就把它给摔碎了!
可是她作为一个靳家人都不知道这种东西,卓鸣一个外人为什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