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康不认识白霜,他那双断眉往上一挑,不屑说道,“你谁啊?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黄桂花低声说道,“她就是白霜!”
张子康长长“哦”了一声,有些猥琐的目光上下在白霜身上扫视着,说道,“原来你就是秋霜丝铺的掌柜啊,我当时谁呢,口气敢这么大?”
白霜笑笑,脾气依然好得很,她说道,“是,我就是白霜,咱们既然是同行,张掌柜,你不妨用你手里的路子,帮其他丝铺将积压的蚕丝一并卖掉?”
张子康斜眼看着白霜,反问道,“我为何要帮你们?你们的死活与我何干?个人各扫门前雪吧,你们没那能力,活该你们生意做不下去!”
张子康这一番话说得极为嚣张,人群顿时就沸腾起来,有人骂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在黑心钱庄做狗的东西,也敢来我们这里叫嚣?”
一听到被人揭短,张子康更是恼羞成怒,起身指着方才骂他那人叫喊道,“你又算个什么玩意儿?真当你们有多了不起吗?你给我等着,不出一个月,我就先弄垮你们的丝铺!”
说罢,张子康一摔茶杯,怒声喊道,“都是一群什么东西,一个个的真是将自己当回事儿,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盯着你们的铺子,省得关门那一日哭哭啼啼舍不得!”
说完这些话,张子康一甩袖子率先离去,一直没敢说话的黄桂花与沈庆对视一眼,显然也没料到张子康敢如此大放厥词,然而事已至此,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
两人讪讪起身,极为尴尬的,在所有人憎恨厌恶又愤怒的目光中,缩着脖子离去。
待这三人离去,霍二爷冷冷笑了笑,说道,“诸位,你们现在知道我的难处了吧?这张子康认识东临国的丝商,而且他现在根本不是为赚钱,他是为了将整个蚕丝生意都先揽到自己手里的!”
有人咬牙说道,“他这哪里是做生意,这分明就是逼我们关门啊,照他这么个弄法,不出半年,我们全都得喝西北风,到那时候,这湖州城可不就他一人独大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