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从后屋出来,一见我们师徒四人都惊呆了,赶忙问老妇人:“妈,您这是?”
老妇人不动声色,说话也滴水不漏:“我刚才上破庙那边转悠,想挖点儿野菜马齿苋回来凉拌吃,正好看见这个老头子带着徒弟在破庙里,我看他是个出家人没地方去也怪可怜的,就叫他们上我们家住一晚上。你也知道破庙里不干净,哪儿能让他们呆在那儿啊?”
老妇人说到破庙不干净时,重重的看了光膀子男人一眼。
男人立刻会意了,原本阴晴不定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儿:“哎呀呀!原来是为出家修行的大师啊!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大师一定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一样,在我们这儿暂住一晚吧。”
师父一点儿不客气的点头:“好的好的。”
说完不等主人家吩咐自己就坐下了,还用牙签扎了块果盘儿里的西瓜吃了起来,悠哉悠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我了解师父才知道,他这么做必有深意。
“还没请教,”
他们家的客厅是广式的,中间一个茶几,围着茶几四面都有凉椅可供平时歇息喝茶闲话龙门阵什么的,男人在师父边上的椅子坐在:“大师法号?”
师父悠哉悠哉的吃了口西瓜:“叫我老钱好了。”
“好的,钱师父,”
姓熊的男人依旧一脸试探,皮笑肉不笑问师父:“不知您老人家为什么三更半夜会出现在那种地方?有何贵干呢哈?”
我为啥知道他姓熊呢?
因为刚一抬头我看到他们家大堂贴红彤彤的天地君亲师香火纸上,抬头上写着熊氏家风,那他们自然姓熊了。
“怎么了?”
师父反问他:“出家人云游四方走哪儿歇哪儿,向来天为被来地为席的,好不容易遇上个遮瓦的地方当然要住了,怎么那地方不能去吗?”
“不是不是,”
姓熊的男人本来一脸试探想从师父脸上读出点儿什么来,但见师父应对自如赶忙摆手,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我就随口问问。”
正在这时,后屋门又“啪”的一声撞在墙上,一个穿着白棉布睡裙的女人从里面冲出来,披头散发的冲到男人面前:“阿平,不好了,孩子没气了!”
“你胡咧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