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故作轻松,调皮的冲着两位长辈眨着眼睛,一副你们知道的调皮模样,倒是给神经紧绷了一天的夫妻二人放松了不说。
廖洁拉着粟米的手,“真没事?”
粟米一边把背篓里早就准备好的衣物、食物取出来,一边回答。
“没事,没事。干爸,干妈,我给你们带了秋衣秋裤还有毛衣毛裤,你们赶紧先换上,穿罩衫里头。”
怕到时候惹人怀疑,粟米只敢带里头的衣裳来,这样一来,外人也发现不了不对劲。
李胜利与廖洁二人正冻的不行,看到粟米带来的衣服,两人也不矫情,抱着衣裳走到黑暗的阴影处,等粟米背着他们把热乎乎的饭食摆好,夫妻二人也已经加好了衣服走了过来。
衣服穿多了,身上就暖和了起来,再接过自家女儿递到手里的热乎鸡汤喝了一碗,然后夫妻俩一边分吃着红油馄饨,一边挑着浓香的臊子粉,吃着吃着,廖洁暮的红了眼眶。
都说患难见真情,这个女儿,她跟丈夫真是没白认。
说起来都惭愧,这些年来,好像他们都是得孩子的利,自己照顾到他们姐弟的反而倒少。
眼下在这样困难的时刻,在人人都迫不及待的跟自家划清界限的时候,也只有这个孩子主动出来,不顾危险的,还惦记着给自己与丈夫送衣裳,送口热食,廖洁感动坏了。
吸着酸涩的鼻子,廖洁闭了闭酸胀的眼睛,把眼角汹涌的泪眼给生生逼了回去,抬头看着粟米时,只有一片通红。
“好孩子,难为你了。”
给他们舀鸡汤的手顿了顿,粟米笑着抬头,“干妈,您这是哪里的话,我不为难,反倒是你们受了我的连累,要是我送东西的时候再长点心,再小心点,也许……”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这跟你有什么干系?哦,难道你一片心意孝敬长辈还孝敬错了?还是你觉得,你干爸我跟你干妈,是分不清是非的人?”
李胜利听了粟米自责的话,他就不乐意听了,严肃的把手里的筷子往往上一架,看着粟米语气又重又急切。
边上的廖洁听了,也急忙帮腔,“就是,你个傻孩子……”
看着干爸干妈的表情,听着他们的嘴里教育的话,粟米连忙摇头解释,“不是,干爸,干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你是什么意思?傻孩子,干爸干妈知道你是自责,可是孩子,这跟你又有什么干系?无非是有人背地里心眼坏了,嫉妒我们家日子过得好,更可能是你干爸我平日里得罪了人,人家想要报复罢了,这些事情,跟你扯不上,你小孩子家家的,别胡思乱想!”
被长辈严肃的教训了,粟米只能老老实实的应着,看到她那低头暗暗仍有自责的模样,廖洁忙道,“小米,鸡汤还有吗?干妈还没喝够,我家小米炖的鸡汤就是香!”
只可惜,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喝到了……
明明是想安慰孩子转移眼下沉重的话题的,可不知怎么地,说着说着,廖洁想到眼下的形式,莫名也也惆怅起来。
粟米却不知对方心里的想法,听干妈还要,她急忙回答,“有有有有,干妈,还多着呢,您敞开了吃,吃完了,回头等你们回家了我再给你们做。”
说着把手里的陶罐捧到廖洁身前,就要给她倒鸡汤。
这鸡汤可是自己在玲珑屋里,细火慢炖的熬煮了大半天呢,可滋补味美了。
可说起回家,刚才还吃的欢的夫妻二人,不由的同时顿了顿,廖洁端着碗,看着手里的鸡汤一低低道,“回家,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