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你帮帮忙

眼下弟弟的主治医师求肺炎特效药,不是为了自家毛毛,还能是为了谁?

不要说此刻自己已经求得了救命药,就是没有,她也无法让人家为了自己的事情而牺牲吧?

更可况还是一辈子的终生大事?更何况面前的女的,看着还不是个好的?

必然不能!

“钱叔叔,我弟弟的药,伯伯已经帮着找来了,您快来给我弟弟治病呀!”

关键时刻,粟米挺身而出……

结果自然的,钱志宁哪里还愿意跟傲慢女虚与委蛇?当然是走了先。

病房中,

“姐,姐……”

稚嫩沙哑的嗓音响起,一直趴伏在床边守着弟弟,不小心睡着的粟米,几乎是在毛毛嘴里低吟出声之时,她就立马清醒了过来。

“毛毛,毛毛你醒了?乖毛毛,告诉姐姐你哪里难受?”

满心欢喜的粟米,两手紧握住毛毛伸出的小爪子,激动欣喜的询问着。

从上午大家守着毛毛给他用过药;

到中午李伯伯因着要去还公车,带着廖婶婶家去,中午夫妻两人又带着饭菜回来,他们三人又一直守了毛毛一个下午;

再到天色渐暗,回家做了晚饭又再度送饭来的廖婶婶归来;

她家的毛毛,一直都是昏睡着没有醒来。

要不是再三跟钱医生确认,他们家毛毛没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粟米都要急坏了。

看着天色越来越晚,想着人家李伯伯还有廖婶婶明天都还要上班,粟米态度强硬的拒绝了他们的坚持,非撵了这对夫妻家去,独自一人在病房中坚守着。

所幸,她家的毛毛总算是睡饱了,终于醒了,这怎能不让粟米高兴坏了?

脸上溢满了欣喜的表情,粟米只听到病床上,哪怕她再怎么用棉签润唇,却依然干裂着一张小嘴唇的毛毛开口低吟。

“姐,毛渴,喝水水……”

“好好好,毛毛你等等,姐姐马上给你倒水水喝哦,乖。”弟弟渴了,要喝水,这是大事!

安抚完弟弟,粟米急忙转身,提起立柜上,钱医生看着他们姐弟可怜,特意给拎来借给他们的暖水瓶,拿着先前人家好心帮她洗干净放在桌子上的铝饭盒,粟米给弟弟倒了些开水。

为了怕弟弟烫到,粟米拿着跟铝饭盒一起购买的铝质小勺子,坐会病床边,舀起一勺子水,吹凉后,小心翼翼的喂到弟弟嘴边。

“来,毛毛乖,姐姐喂你喝水,小心烫哦……啊……”

接连喂了几口,等小家伙摇摇脑袋,表示够了不喝后,粟米才放下手里端着的铝饭盒。

考虑到她家毛毛几乎是两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粟米担心弟弟饿坏了,忙问毛毛。

“毛毛,你肚肚饿不饿?姐姐喂你喝点稀饭好不好?是熬的稠稠的,稀化的白米稀饭哦,姐姐给你放上糖,我们多少喝一点点好不好?”

他们病床边的立柜上,除了钱医生好心借给他们的暖水瓶,除了自己买的铝饭盒,还有廖婶婶晚上重新送来的鸡汤。

先前去李伯伯他们家,粟米就知道,身为双职工的他们家里,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养鸡鸭的,所以此刻桌子上的一罐子鸡汤,指不定还是人家花了大价钱给弄来,专门送来给她家毛毛补身体的。

虽然钱医生交代了自己,眼下她家毛毛还不能吃油腻的东西,不过既然鸡汤是李伯伯夫妻俩的一片心意,粟米也不忍心拒绝。

当时在受了人家的好意后,粟米便背着人做了小动作,把罐子里的鸡汤都收到了戒指里存着,只等弟弟好些了再给他喝,而罐子自然是空的。

这会弟弟终于醒来,她先前趁着弟弟没醒之时,偷摸去上厕所,其实是进入星网,在玲珑屋熬煮的冒出米油来的白米稀饭,此刻正好借着空罐子的掩护,她好盛出来给弟弟吃。

本来毛毛只觉得,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嘴巴干巴巴的,只想喝点水来着。

等姐姐问起自己饿不饿,要不要喝,姐姐嘴里形容的特别好吃的甜甜米粥时,小三毛下意识的舔了舔干裂的小嘴巴,空落落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不由的让小三毛点头,乖巧的应好。

知道弟弟想吃,粟米高兴坏了。

毕竟只有吃饱了,身体得到了营养,那才能更好的跟病魔抗争呀!

能吃是福,是好事,粟米岂能不高兴?

手伸到空罐子上头,背着身后的三张病床,粟米快速的做着小动作,把早就熬煮好,收到空间戒指里存放的白米稀饭倒入空罐子里。

怕弟弟胃口不好,粟米一次性也不敢倒太多。

倒了小半罐后,粟米停下动作,复又端起刚才的铝饭盒,把里头剩下的水,倒在床底下的空痰盂里,粟米端着铝饭盒,拿着铝调羹,把白米粥舀到饭盒里,再拉开立柜上的抽屉,假意拿出早放在里头的红糖包,舀了满满一勺子红糖,放入白米粥里头搅合均匀,粟米这才舀起微微泛黄的米粥,吹凉了喂到弟弟嘴边。

“啊……”

姐弟二人一个喂,一个吃,估计是小家伙饿了这么久,又因着用了特效药,此刻身体有所好转的缘故,简简单单的红糖白米粥都吃的格外香甜。

也是,药水再管用,再能维持生命体征,肚子却是不管饱的。

在不停的发汗后,病情好转的毛毛,自然就开了些胃口,也能吃的进东西了。

估计是小家伙第一次喝到,这么好喝的,甜甜糯糯白米粥的缘故,即便还在病中,毛毛也一口气吃了小半铝饭盒,战果让粟米欣喜。

直到小家伙觉得吃饱了,摇摇头,表示不要了以后,粟米才悻悻然的放下铝饭盒。

想着白天弟弟昏迷,用了药,一直排汗不停,刚才喂他喝粥,她就闻到了那股汗味混合着药水味的奇异味道。

不要说自己闻了受不了,便是身在病重的毛毛,哪怕已经习惯了自身的怪味,可浑身汗淋淋,黏糊糊的,想来是个人也受不了吧?更何况她家毛毛还是病患,绝不能遭这样的罪。

考虑到弟弟还没有完全好,粟米也不敢给他洗澡,让他再受寒,不过不能洗澡,并不代表了不能给他擦身体。

粟米想了想,安抚好了毛毛,自己端着中午时,廖婶婶特意从家里拿过来的搪瓷脸盆,还有毛巾,出了病房去了走廊尽头的水房,接了点冷水,又回到病房里,提起暖水壶倒上热水,混合后试了试水温,确定刚刚好,粟米看着床上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毛毛。

“毛毛,姐姐给你擦擦身上好不好?擦完你就不难受了。”

毛毛还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黏答答的,却也知道不快活。

姐姐说要给他擦擦,小家伙自然是点头同意,乖巧无比的应好的。

把毛巾浸水拧干,粟米拿着毛巾伸到被窝里,小心仔细的把小毛毛从头到脚擦拭了一遍,最后还把小家伙身上裹着的,属于亲妈遗留的衣服给扒了,给弟弟换上,早被自己拿到玲珑屋烘烤干了的,属于毛毛自己的小衣服,忙的一头汗的粟米,才舒了一口气。

给弟弟压好被角,粟米擦了把汗,端着脏水倒掉了回来,才忍着一身的疲惫,也跟着脱衣上床去搂着弟弟睡觉。

次日,粟米是在病房中悉悉索索的响动响起时醒来的。

前两天因为毛毛的病,粟米一直焦心不已,直到昨天用了特效药,毛毛身上的高烧退去,终于能好好吃饭了,粟米提着的心,才算是跟着松了下来。

心一松,历日来积压的恐惧散去后,疲惫也跟着找上门来。

因为太累太累了,昨天晚上,粟米甚至前所未有的,都没有进入星网里头去忙碌。

睁开眼,看着隔壁病床边上已经开始忙碌的家属,粟米打了个哈欠,放开怀里搂着的弟弟,小心的给小家伙遮盖严实,她赶紧穿衣起床。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她得趁着去厕所解决轮回大问题的同时,顺道的去趟星网,回家给毛毛做好好吃的备着。

心里琢磨着,一边跟病房里的家属客气的打着招呼,粟米一边急忙往病房外走。

等她好不容易排了队,争到了厕所的隔间使用权,进入,关门,一气呵成。

隔间里,粟米也没有蹲坑,反而是靠着门板站着,人进入星网里头去了。

淘米煮上新的白米粥,粟米到玲珑屋后院大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出了后院的门,到后头小河里起了鱼篓子,拎着收获回到二进院,杀了条黑鱼给煎了炖上后,粟米匆匆出了星网。

临走的时候,粟米还听到身后有人议论来着。

什么,说她小小年纪居然还便秘!不过好在她人小不说,脸皮还练的很厚,心里虽然纠结,却也没吭声,只自顾自的厚脸离开。

等到粟米回到病房,提溜着空了的暖水瓶去到开水房,凭从护士站买的水票打了开水回来,床上的毛毛也跟着醒了过来。

粟米又像昨晚那样打了水,伺候着弟弟洗漱完,陆陆续续有病患跟家属起床的医院,瞬间就喧嚣起来。

虽然弟弟的情况好多了,不过为了加强小家伙的身体机制,昨天粟米就从钱医生嘴里了解到,算上今天,她家毛毛还得住院十来天,挂水治疗,观察期间也不能停,一直要确定小家伙好透了,他们才能出院回家。

对此粟米倒是不着急的,毕竟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弟弟更重要。

当然了,对于他们两个小孩子出门求医,而那所谓的家,所谓的家人,却没有一个关心,甚至没有一个人找来看看他们姐弟的情况,对此,粟米也算是看的透彻了。

有时候,你为了现实而做出的妥协,对于那些本就自私的人来说,他们并不会记住你的好,反而会觉得那是理所应当,变本加厉。

粟米想,这次等弟弟的病好了,他们回去后,如果可以,她想带着弟弟出来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