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个水饱也是饱

重新把红薯抱进怀里,无视对自己投来异样眼光的众人,粟米极力忍着身体的剧痛,一手护着几乎是用命换来的红薯,颤颤巍巍的爬上门槛,如来时一样,在众人奇异且漠不关心的注视中,又慢吞吞的爬了出去。

“毛毛乖,跟姐走。”

将将稳住身形,粟米拉着弟弟,抱着红薯,姐弟二人往来时的房间走。

讲真,身后的那群人都不是人!

按理说在正常情况下,哪怕她做了天大的坏事,可就她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在受了伤的情况下,再怎么样,这些个大人不也应该来看看她的伤势,然后带着她去看医生吗?

好,哪怕是大环境的因素影响,可即便不带着自己去看医生,也应该来关心关心她身上的伤,然后给她拿点药啊什么的吧?

哪怕即便是没有药,给她上点草木灰也成吧?

可是都没有,一个也没有!

他们都没有心,他们都不是她的亲人,这里也不是她的家!

粟米苦笑着望向身边的弟弟,他们只能相互依靠取暖了……

领着弟弟慢悠悠的走回房间,姐弟二人相协着坐下,粟米裂开缺了三颗小奶牙的嘴,看着怀里变了形的红薯,她的嘴上在笑,心里却在哭,在滴血。

为了这么个红薯,她今天的牺牲大发了!呜呜呜……

两辈子第一次被人甩耳光,两辈子第一次为了一颗破红薯拼命,呜呜呜,个贼老天!你个倒霉催的休眠仓,该死的,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这么个恐怖的世界来?

呜呜呜……可苦死她了……

“姐,不疼,毛吹吹,吹吹,不疼……”

陷入强烈怨念中的粟米,是在弟弟软糯关心的安抚中清醒过来。

看着身边瘦小的弟弟,抚摸着他头顶稀稀疏疏的短黄毛,粟米强撑着笑容问他,“毛毛,你嫌不嫌弃姐姐脏?”

粟三毛不解,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家姐姐。

粟米被小家伙天真懵懂的眼神望着,一时间心里的郁气散了大半,心疼的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算了,就是你嫌弃也没办法,这是咱们唯一的口粮呢!”

捧出自己几乎豁出去了性命才得以保全的变形红薯,粟米把它掰成了两截,一截稍稍多些,一截少些。

拿起那截多的,粟米把表皮仔细的剥掉后,这才递给身边的弟弟。

“毛毛吃。”

毛毛看着粟米,裂开小嘴对着粟米笑笑,却怎么也不伸手来接。

“姐吃,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