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空空的粟米,想着饿死的原身,想着还眼巴巴等在门槛外的弟弟,哪里愿意放弃到手的唯一食物?
想也不想的两手紧紧搂住怀里的红薯,被提溜到半空中的双脚,发了狠的猛烈踢踹着,尽可能的想保全怀里唯一的食物。
粟米发了疯似的胡乱踢打着,让一时不察的粟喜河中了招。
他只感觉自己的胸膛被踢的噗噗两下,粟喜河火了,感觉自己这个当爹的权威被严重挑衅,他抄起那蒲扇大的大巴掌,直接就照着粟米的小脸蛋甩了下来。
想护住食物,一心反抗的粟米,一时不察,正正好的吃了这沉重的一巴掌,黢黑瘦弱的小脸,顷刻间就肿胀了起来,若不是因为皮肤黑,此刻粟米脸上的痕迹绝对触目惊心。
一瞬间,粟米只觉脸上一痛,耳朵嗡嗡作响,噗的吐出一口混着两颗小奶牙的血水,粟米跟只小狼崽子一般的,狠狠瞪着眼前打自己的人渣。
被粟米如此恶狠狠的瞪着,不知怎的,粟喜河心里有些发虚,可又想到自己是老子,老子打孩子天经地义!
这死丫头居然还敢如此瞪着他,可见是心里没有他这个老子的白眼狼。
是以,粟喜河心下发狠,不由的再次抬起手,准备再给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来一巴掌。
粟米见状不好,内里拥有成人灵魂的她,哪里被人这般打过?
一时间,粟米的心里也充满了戾气,想也不想的,在第二个巴掌即将落下时,她急中生智,急急的在半空中扭动着小身躯,一个反身歪头,照着渣爹的胳膊,狠狠的就是一口咬下,丝毫也不介意对方那冲鼻的汗臭,以及那令人作呕的滑腻。
“啊……”
他哪里能想到,眼前的小崽子能这般狠辣?
这一口咬的可不轻松,粟米都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嘴里的小奶牙狠狠的扎入血肉,疼的粟喜河这个大汉,都不由的惨叫出声,足可见粟米的狠绝。
随着粟喜河的惨叫出声,在场的人不由的都抖了下身体,老大粟喜江、老四粟喜海还不由的龇牙,感觉仿佛自己的胳膊也跟着疼痛了起来一般,心里却不由的暗道,老二家的这个四妹几平日里看着不显,这狠起来也是个不要命的狼崽子呀!
与此同时,本窝在厨房吃饭的女人们,在听到喊声后,一个个也脚步匆匆的过来凑热闹,直接扫的趴在门槛上,一脸关切着姐姐的三毛一个趔趄倒地。
当听到自己丈夫熟悉的惨叫声,第一个匆忙赶来的王艳,在她迈脚进入堂屋的那一霎那,粟喜河也跟着发了狠。
他伸手狠狠捏住粟米下巴壳,手上全力使出,一个狠劲下,终于让还在努力的粟米吃痛。
后力不足的粟米,痛的不由的松开了小嘴,可就在这一瞬间,她人却被愤怒中的渣爹甩飞了出去。
可怜她粟米,在自己被甩飞出去后,她还不忘了死死的护住怀里的红薯。
快要落地时,为了护住怀中唯一的食物,粟米还不忘了紧紧的蜷缩起她这小身板,试图护住她那用生命换来的食物。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落地间,蜷缩着的粟米如一个球一般,咕噜噜的往前滚,直到啪的一声,重重的撞上了门槛下奠基的青石,这才止住了去势,足可见,粟喜河这个渣爹当时有多用劲的甩来她。
“姐,姐姐!呜呜呜呜,毛怕,毛毛怕……”
看到姐姐被自己的亲爹如此对待,一时间恐惧爬满了,好不容易爬起身来的三毛的心头,小家伙直接扯开了嗓子担忧的嚎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