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点心,赵清婉笑道:“味道果真很好。”
二人你来我往,欣赏花厅的花卉,又聊了聊京中的八卦奇事。
等气氛活络了起来,赵清婉说:“按理说,其实我们二人好不容易有机会聚在一起,更是一见如故不该拿此事来叨扰你。但这件事实在太棘手,不然我也不会厚颜来求。”
瑶华自上次拿到襄平侯府的礼就猜到赵清婉可能有事来求她,毕竟鲜少有人会特意给她送礼。见赵清婉终于切入正题,瑶华面色如常,问:“是府上出了什么事?”
赵清婉垂下头,“说来不怕姑娘笑话,我的相公虽然说是世子,但是侯府深似海,这里面的腌臜事情多着呢。”
瑶华微微攒眉,“可是襄平侯又欺到你们头上了?”
这襄平侯不喜世子,与之不和是京中公开的事情。
当年侯夫人死了不到一年,襄平侯就提了一个妾室为妻的事情可在京城掀起了一大风浪。这平阳侯与襄平侯两家侯门更是结下了梁子。
襄平侯在当时可是高门世家的一大笑料,一个妾室,平时宠宠也就罢了,竟还抬成了正室。
而与之相对的,楚元宗这个世子就让人同情了。等他长大进入朝堂,在京城中的名声都比当爹的好。
赵清婉脸上带着被点明的羞赧,“让姑娘看笑话了。”
“父亲不喜我们,但终究是相公的亲爹,子不言父之过。”赵清婉低着头,眼里闪着一滴晶莹,“可自平阳侯殁了,父亲见相公没了依仗,越加的过分。而府里的那两个见风使舵,相公在外面被亲生父亲打压,而内宅也被母亲搅得不得安宁。”
“若不是我还有一个郡主头衔,恐怕相公的世子之位也要换个人做了。”
赵清婉拿手绢抹掉眼角的泪,对瑶华说:“不怕姑娘笑话,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你。可,我父王没有实权,平阳侯府丁忧,我和相公是腹背受敌。”
瑶华说:“所以你就想着走老爷的路子,想靠着老爷扳倒襄平侯府?”
瑶华神色平静,就是赵清婉也没能从她脸上读出喜怒,赵清婉放下手绢,说:“姑娘,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敢叨扰公公。”
瑶华垂眸,看着脚下的青石板低头不语。
赵清婉脸上的希冀缓缓落下,“姑娘,我知道公公与我们非亲非故……”
“夫人,”一旁一直静静的呆着的小芝开口道:“我家姑娘与夫人充其量也只见过一面,夫人这要求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
灵云上前一步,看着瑶华说:“瑶姑娘,我知道这件事有些麻烦,但我们这次前来并不是前来要挟您的。姑娘觉得为难,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只是我们夫人是真心实意地来求您的。请您慎重考虑一下。”
赵清婉抿了抿唇,说:“瑶姑娘,我知道我们求到你头上,你不敢担保。但我只求姑娘能在公公身边提一句就好,事成与否,我们都认了。”
瑶华转头,看着赵清婉眼下就算抹了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的青黑,叹了口气,“你求到我这里,看来真的是走投无门了。”
“这样吧,看在我们相识一场,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们。但这件事能不能成,就不是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