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已经五十几了,能在太医院这地活这么长,那心眼子也是成筛子的了。他慢条斯理地验了毒,拱手说:“回长公主,这罐鸡汤里确实是有毒。这毒在现在很少见,据微臣所知应该已经失传了。毒的名字叫做蚀脑粉,人只要服用一点,脑子会慢慢地被粉中的小虫吃掉,三日内身子会迅速衰败不治而死,而且死因很难查明。”
青雀一听这粉里有虫子,就捂着手帕犯恶心。
瑶华倒是神色未变,说:“劳烦杜太医了,杜鹃,去本宫库里拿三千纹银给杜太医。”
杜鹃点头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装着银子的小箱子递给杜太医,杜太医拿着谢了恩便由太监领着出去了。
“蚀脑粉,呵呵。”瑶华一双凤眸看向被压着的喜鹊,“不知你背后的主子竟如此恨我,拿这么毒的药。”
喜鹊自杜太医说出蚀脑粉之后便不挣扎了,现在反而悠悠闲闲地看向瑶华,冷笑道:“当然,长公主如此尊贵,自然要配这世间最毒的药。”
“放肆!”杜鹃一个箭步过去,扇了喜鹊一巴掌。
杜鹃不同寻常的宫女,是学了功夫的,这一巴掌她没省力,喜鹊挨的结结实实的。嘴角还渗出几分血丝。
杜鹃怒不可遏,说:“你怎么这么狠毒,世间如何有你这番心肠的人,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喜鹊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说到狠毒,奴婢不及长公主一毫。当年皇上选后,本应该是承恩公家的嫡长女为后,可长公主为了进一步控制陛下,非要让自己的手帕交做皇后。那承恩公家的小姐受不得这侮辱投了河。把亲表姐逼死,长公主才是大楚第一狠人!”
“贱人。”杜鹃眼睛一瞪,又赏了喜鹊一巴掌。这一下打掉了喜鹊的一颗牙。
青雀也忿忿地瞪着喜鹊,开口道:“承恩公因出了一名太后才起来,没有实权家中子弟不出息。当年承恩公根本就没在后位的选择中,是那家的小姐仗着是殿下的表姐,妄想后位,以皇后自居。后来没了着落自己受不住才投河没了的,这与我们殿下无关。”
“长公主有权有势,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就是指鹿为马也大有人奉承。”
喜鹊又说:“可那家小姐的命谁来还,她死的时候才十四岁!”
“够了。”瑶华冷冷地说,讥诮地看着一连悲情的喜鹊,“你在本宫面前装作是承恩公的人,没用。”
喜鹊流着泪的脸有些凝滞,瑶华见了又笑起来。
瑶华说:“承恩公可没那个胆子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跟本宫斗,而且,那女子根本就不是传言中因屈辱而死。”
瑶华停下欣赏了一下喜鹊骤然变色的脸,突然来了兴致,又说:“她是因为与信王有了首尾,怀了孽种。承恩公不让她入府为妾,为了保住府中的其她女儿,被她亲爹给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