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一行知道他有话说，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看着两人像是谈判的架势，白狸立刻跑了过去。

“师父。”

“嗯？”

“嗯？”

听到喊声，两人同时应了。

白狸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担心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会现在还要打架吧。”

卜阳子勾唇，轻弹了弹白狸的脑门。

“哎呦！”

白狸瘪着嘴，摸了摸额头。

卜阳子转向芮一行，一本正经道，“虽然拜了师，她也叫了你师父，但是我还是要跟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

白狸疑惑地眨眨眼，师父又搞什么啊？

芮一行也不说话，只一脸严肃地看着卜阳子，等着他的下文。

卜阳子抬起下巴，“第一，以后你只管教狸丫头炼药，不准平白使唤她。”

芮一行撇嘴，“这个不用你说。”

他就是不说，他也舍不得使唤那丫头。他是收徒弟，又不是找仆人，再说他要使唤人，青鼎峰那么多弟子，哪里用得上那丫头。

“第二，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让狸丫头身陷险境。”

当年他进学院时，他查过他的来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查到，现在他拿出九凤鼎，他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到风神学院来，他都不希望因为他连累到狸丫头。

芮一行眼眸轻垂，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幽光。

卜阳子冷冷看了眼垂眸的芮一行。

“第三，不能将自己的事情强压到狸丫头身上。”

不管是他还是他，将来都或许还会搅进那些是是非非里去，他不希望狸丫头将来为他们背负责任，那太沉重，也太不公平。

芮一行眸光轻闪，唇角勾起苦笑。

他以为他收那丫头为徒，是为了什么？

他承认他收她为徒是有私心，那也只是不想自己辛苦学了一辈子的东西失传而已。

“以上说的三条对我自己同样有效。”

卜阳子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他也同样不是一身轻松，上面那三条是给他准则，也是给他自己的。

芮一行抬眸，“我没意见。”

在这里已经几十年了，前尘往事也早淡忘了，不管他将来还会不会回去，他都不会连累狸丫头。

卜阳子点头，他看得出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丫头的，若是他只是为了利用她，那就算她说破天去，他也是不会同意她拜他为师的。

白狸在一旁迷迷糊糊地听了半天，也没大懂两人的意思。

见两人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白狸便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行了，你俩别这么严肃了。以后呢，你们就都是我师父，大师父和二师父，虽然现在在我心里大师父的分量要重些……”

一听这话，芮一行瞬间黑着脸瞪眼，卜阳子则是刚好相反，一脸喜笑颜开的模样。

见芮一行脸色不好，白狸心虚地眨了眨眼，立刻往下说。

“但是，我相信以后你们会一样重要的。”

白狸说着还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两人的脑袋。

“你这丫头。”

卜阳子轻笑着拍开白狸的手。

“二师父，我现在是不是能去采药了？”

白狸眨巴着大眼，一脸期待地看着芮一行。

芮一行唇角轻扬，“我带你去。”

芮一行说着，便起身带着白狸去了青鼎峰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