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目前关祖的情绪十分不对劲,顾千闻伸出另一只完好的手抚上他脸颊笑着安慰道:“我没事,阿祖”。
关祖低头轻吻了下她的眼眸,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去拿药。
“疼吗?”关祖伸手轻轻拂过那些淤青心疼的问道。
顾千闻安抚道:“没那么疼,放心吧。”
“对不起”,他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轻轻的上药替她揉着手臂。
顾千闻起身坐进他怀里,在他抱住自己后,她用脑袋轻柔的蹭了蹭他宽阔的胸膛,静静的看着关祖替自己擦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阿祖”,良久,顾千闻叫了一声,在他答应一声后,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讨厌警察。”
说着,她将柔软的小手覆在他经络分明的手背上述说道:“我爸爸是个好人,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他更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从小对我疼爱有加,根本不会打我,你不要对他有误解。——阿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警察有这么大的偏见,我——”
“因为我也有个当警察的父亲”,关祖冰冷的声音突然在顾千闻耳边响起,紧紧的抱住她,关祖眼神阴沉的直视着前方缓缓说道:“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正义的好警察,维护香港市民生命财产的伟大使者,是个形象多么正面的警司啊,呵”
关祖微微掀起嘴角,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可是谁有知道他在家里是怎么对待自己儿子的?”关祖恨声说道:“从小到大,他对我非打即骂。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就将怒火发泄到我身上,……他把我当犯人一样用他的手铐铐起来,脱光我的衣服用皮带抽我,打我、骂我,这就是所谓的好警察。”
关祖拳头紧攥,咬牙切齿,说到最后,浑身愤怒的都在颤抖,眼眶布满血丝。
“你爸爸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顾千闻不敢置信的呢喃道。
发现关祖的失控,顾千闻转身抱住他的脑袋,伸手轻轻的安抚着他。想到他从小过的生活,顾千闻心脏疼的一抽一抽,声音哽咽的低低叫了一声:“阿祖。”
在顾千闻温暖的怀里,关祖渐渐从怒火中清醒过来,抬眼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眼里的心疼,他颤抖着一下一下吻上她的眼、她的脸、她的鼻、她的唇,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渐渐变的炙热而又浓烈起来,这一个个的吻似乎都在倾诉着当年那个小小的他被自己亲身父亲当作犯人毒打时的害怕与恐慌一般。
顾千闻顺从的被他吻着,抬起头回应着他、安抚着他,希望能把自己所有的温暖都给他,让他脱离那种痛苦。
一吻结束,关祖喘着气将顾千闻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语气几近哀求的说道:“千闻,我们别回香港好不好,就留在美国,再也不回去……从小到大,我的父亲只会打我骂我,而我的母亲只会拿钱关心我,他们从没有真正在我身边关心过我,我只有你,千闻,我只有你了,留在美国好不好,留在我身边永远陪着我好不好……”
这一刻,关祖将自己心底那最脆弱一面都展现在了顾千闻面前,只希望她能留在美国永远陪着他。
顾千闻抚着他背的手慢慢停下来,张了张嘴,喉咙被卡住一般,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再也说不出其它的。
久久没有等到顾千闻的答案,关祖握紧拳头,眉眼渐渐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