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他性子平和,甚至有些懦弱,不想让云容在这儿,却又不知咋开口撵她,只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也没再多说。
云容厚着脸皮,一呆就是四五天,还顿顿都要敞开吃到饱,时不时再耍下大小姐脾气,嫌云墨让给她的床硬,嫌学生的读书声吵人。
云墨瞧着一天天见少的粮食,发愁的不行,想着少做少吃省着点儿,云容又不愿意了,说他比死老太婆还抠,还委屈的哭了起来。
正巧学生们来了,看见个姑娘在院里又嚷又哭,弄的云墨好不尴尬,终于硬着头皮沉下脸,让云容回家去,怎奈云容不怕他,撒泼撒到了课堂上。
来读书的都是七八岁刚开蒙的孩子,很快这事儿就传到了他们爹妈耳朵里,继而,又传遍全村,传到了办私塾的郭家那里。
郭家三少爷来问过,听云墨解释说云容是他自家亲妹子,倒也没再说啥,只说这些庄户人家的孩子能送来读书已属不易,让他好好教,上心些。
云墨点头称是,送走了郭家少爷后,把心一横,等下了学,硬是把云容连拖带拽的送回了白溪村家里,并难得的发了一次脾气,算是把她给镇住了。
朱氏知道云立德去了府城,却没把云秀儿带回来,便询问情况,云立德怕她担心,含糊其辞了几句,不想老太太会错了意,以为养大的亲闺女攀上高枝儿就忘了娘,连她爹死了都不愿到坟前磕个头,愤怒的骂了好几天,嚷嚷着要去张家门口要饭。
给张家的信捎出去整整十天,那边儿都没回音,云立德有些坐不住了,和连氏商量,不行就再去府城找一趟,总不能任由个大活人丢了不管。
连氏不放心,说张府家大势大,怕他硬要讨说法再吃了亏,正担心着,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狗叫声,李氏推开院门喊道,“二哥,嫂子,有人找。”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将暗。院外的空地上停着一架马车,马车旁负手站着个身着长衫,模样颇为富态的男人,正是张府的管家。
“云老爷,叨扰了。”他拱手行了个礼。
云立德见这人眼熟,微微一怔,刚想起是哪位,便听他道,“鄙人张有财,是府城张府的管家,年前与张大人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