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了?我现在是这府里的三老爷,别以为当个官儿就多了不得,惹急了我,把你们在老家那些龌蹉事儿全抖落出来!”
“你敢!”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有啥不敢的!”
“哐当——”云立忠抄起茶杯砸到了地上,“都给我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二现在已
经起疑了,再吵吵都给我滚!”
自打云立忠当上这县太爷之后,在外人面前,端的是父母官的和颜悦色,可到了家中,脾气却是越来越大,上到赵氏,下到丫鬟小厮,没不怯的。
说到底,因为他心里有气。多年郁郁寡欢不得志,如今终于当上了官儿,他本以熬出头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就在眼前儿,可谁知,竟是这样一个又偏又穷的地方,别说发财了,连点儿油水都捞不着。
杯子里的茶溅了一地,赵氏闭上嘴,安静如鸡。
云立孝抖抖袖子,丝毫不在意道,“老二那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怂货,送上门儿的都不敢吃,他还算个男人?就是个废物!”
“你可别忘了,那死丫头可鬼着呢,转转眼珠子都能憋出一肚子坏水来。”赵氏道。
云立忠神色阴沉,“老二是不会跟咱一条心了。”
云立孝撇嘴笑笑,“他个大孝子,真能撇下俩老东西不管?”
说到老爷子和朱氏,云立忠又是一肚子火,狠瞪了眼赵氏,道,“我交代你的事,都交代到狗肚子里去了!正房夫人这位子坐的要是不舒服,趁早滚蛋!”
“我已经吩咐人去收拾南院了,这不是还没来及么…”赵氏小声辩解。
云立忠是交代了,让她赶紧把老两口搬进南院那间最好的厢房去,可她当时正忙着梳妆打扮去跟王夫人喝茶赏花,转脸就把这茬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