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在地里可劲儿折腾,把自个儿累的够呛,云家人也不搭理,倒是有不少村里人看不过眼了。
乡下人祖祖辈辈地里刨食儿,见不得这么糟蹋庄稼的,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直言不讳,说裴家这是造孽,老天爷要降报应的。
又有些嘴上不饶人的说,裴老五如今成了这样,就是现世报。
这些闲言碎语传到裴家老婆子耳朵里,老婆子气的逮着冯氏又是一通骂,骂她是个克夫命,丧门星,言语刻薄,极尽难听之词。
冯氏成了众矢之的,在村儿里走路都抬不起头来,渐渐的,也不闹了,也不背后编排云家了,整日除了干活儿,连院门都不出了。
随着后山盐矿的开采步入正轨,云家馆子的生意越来越好,山上工人挣到了钱,时不时的也三五成群下来开个荤,花的不多,人却不断,到了月末,云雀把笔笔账加起来一算,这小小的馆子,开张第一个月竟净挣了将近十五两银子。
“这么多?别是算错了吧?”连氏惊喜的来回翻看账本。
云雀记账的方法简洁明了,用更便于记忆的阿拉伯数字,支出画‘’,收入画‘’,连氏心灵手巧,没用几天就学会了,把账本捋的整整齐齐,清清楚楚。
“没算错,这才多少钱。”云雀把账本摊在她面前儿,“不信你再算一遍,我数钱去。”说着,从床头柜里抱出个沉甸甸的钱匣子。
匣子是云立德新打的,一拉开,里面分好几格,大格放铜板,小格放些碎银子,下面还有个小抽屉,抽屉里还能放些田契银票啥的。
连氏一遍看账本,一边对着个小算盘不太熟练的拨着,嘴里念念有词,“二上二,二下五去三,六去四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