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扭过头,提着口气儿刚要说话,却被她伸手揽住肩膀,小声道,“外头冷,快走。”
一家三口出了院门,往村口走去。
冬季的夜晚,村子里安静急了,偶尔有一两声狗吠和风吹过枯树枝的呜呜声,清亮的月光照在小路上,勾勒出远处的影影绰绰。
“今天委屈你了……”云立德心里有愧,低着头搓了半晌手才闷闷的憋出这么一句,可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连氏低低的啜泣了一声。
“娘——”云雀把脸贴在她胳膊上蹭了蹭。
连氏不说话,极力隐忍的啜泣却越来越明显,她抬手在脸上抹了把,加快了脚步。
“咱娘她……”云立德赶紧跟上,想安慰却只说了三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口了,他人糙心不糙,是非对错看的分的清楚,对于朱氏……他实在不知该说啥。
“娘,你别哭了,别在把脸哭皴了。”云雀踮起脚尖儿,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母女俩也不搭理云立德,挽着手径直往家走。
云立德就跟头犯了错的大狗熊似的,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屋也连氏坐下,他就低头站在一边儿,轻轻扯了下她的袖子。
云雀觉得没眼看,捂着额把脸扭向一边儿。
云雁:“……爹、娘、你们回来啦?那啥、我去厨房烧锅热水去……”
云雀:“等等,我和小五也去。”
小五抬起头,表示自己只是在安安静静的看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就被云雀拎着出了房间,姐弟仨一排蹲在灶台前。
云雁:“爹和娘、吵架啦?”
云雀:“也不算……”
云雁:“那是咋回事儿?我咋看着娘眼圈儿发红?又是让奶骂的?”
云雀没好气儿的哼了声。
云雁:“爷咋样了?”
云雀:“还那样,这回八成是好不利索了。”
云雁:“那可咋办?”
云雀:“爱咋办咋办,干咱们啥事儿,郎中也请了,药也抓了,该做的爹都做了,谁还能挑出啥毛病来。”
云雁:“那咱奶还挑啥理儿?”
云雀:“她那哪是挑理儿,就是撒泼,姐,我觉得她是故意的,就是想拿捏像咱没分家那会儿一样,再把爹娘拿捏的死死的。”
“啥意思?”云雁一时拐不过弯来。
“就是她觉得没人能靠的住了,又想来搅合咱家。”云雀说这折断了根树枝,扔进灶膛里。
“……”云雁神色一紧,“你是说,奶又想跟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