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户就是七斤家,七斤他娘刘寡妇是个干脆利落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园子里的菜估摸着给了他们,喜滋滋的收下收下钱。
“反正不是啥稀罕的,不用费事儿称了,婶子还能信不过你们不成?多挣一个是一个,以往这些放烂都没人要哩……”
众人一看刘寡妇拿到钱了,纷纷跃跃欲试,生怕晚了落到后头这好事儿轮不上自己了,何丫头跟云雀稍一商量,又点了几户,合计合计觉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的咋办?不要了?”没排上号的人问。
“我们钱也不多,看能收多少是多少吧。”何丫头解释。
“你还没钱?这俩月在城里可没少挣吧?少说得有千八百文,都能养活一家子人了。”
何丫头咧嘴笑笑,挣是挣了,可他大手大脚的花了个七七八八,到头来也没攒下啥,要不然还能多买几个坛子多收点菜。
没轮上好事的村民多少点儿失望,临走还有好几个的嘱咐云雀,要是还收就先上自个儿家去,价钱好说,哪怕像刘寡妇那样论堆儿的半买半送呢,也比白瞎了强。
接下来的几天,四个人忙的从一早到傍晚,忙的晕头转向,云雁和连氏还有何丫头他娘,他姐,闲下来都挽起袖子帮忙。
洗菜,切菜,把切好的菜整齐的码进坛子里,然后倒上七八种料熬好晾凉的水,把坛口封严实,再放到阴凉的地窖中去。
二十个大坛子装满,云雀数了数荷包里剩下钱,还有四百来文,满打满算,这么一大片的坛子加菜,也才花了的银子。
便宜是真便宜,几乎和白捡差不多,但她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小打小闹,哪怕是利润能翻十倍,也只能挣个辛苦钱,吃饱穿暖不成问题,想到财主恐怕遥遥无期。
她想到的,何丫头也马上明白过来了,他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最后叹了口气,“唉!你说,咱把二十大坛的腌菜全卖完,能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