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面骂张二家傻闺女，骂刘寡妇克夫，还……”云立德没把太难听的说出口，只道，“若不是他实在过分，能惹了众怒？”

“老二啊！”半晌，老爷子才叹了口气，“老三他就是再混，他也是姓云的，他也是你兄弟，真遇到啥事儿，你也不能……”

“爹。”这回，没等老爷子把话说完，云立德便道，“老二是我亲兄弟，我才事事不与他计较，他若不是我兄弟，也等不到今日旁人打他了。”

“……”老爷子又是一噎，表情颇诧异的看向云立德。他怎么都想不到，向来最老实憨厚没脾气的老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爹，老三这回让人教训的不轻，我也不说啥了。”云立德半垂着眼，黝黑的脸上没啥表情，“您给他带句话，他往后要再为难我闺女，别怪我不当他是兄弟。”

老爷子喉咙动了动，浑浊的眼发直的盯着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不是吓唬他。”云立德淡淡说完，便又扭头蹲下，像座小山似的蹲在锅旁，一声不吭的把根足有儿臂般粗的树枝掰断，扔进灶膛里，灶膛中烧的正旺的火照着一张黝黑紧绷的脸。

“唉——老了，老了，管不了了——老二啊，各家过各家的日子吧！罢了——”老爷子长叹。

云立德盯着锅底的火苗，没抬头。

良久。

老爷子一脸失望落寞的背着手，脚步沉沉的又回上房去了。

西屋。

“听清没，你爹说啥？”连氏坐在床边儿问。

云雀趴在窗棂下，扯着耳朵贴墙根儿，“爹说三叔挨打是自找的……还说，说三叔要不是他兄弟，他早就要揍三叔了？？？还说……”

云雀挑着眉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家老实爹嘴里能说出这话来？？

“还说啥？？？”

“还说……让也给三叔带话，三叔要再敢为难我，他就不当三叔是兄弟了……说他不是吓唬三叔的……”云雀表情越来越夸张。

“你爹真这么跟你也说话？”连氏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云雀抓抓头发，“娘，我可能耳朵不太好使了，还是你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