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漆嘛黑的无屋里,忽然角落里有人赞同的“嗯”了一声。
云雀:“小五?”
小五:“嗯。”
云雀:“你大伯人不行,你可千万不能学他,这种人,就算当了官儿,也是为害乡里。”
小五:“嗯。”心想,你大伯!
“行了,少说两句,毕竟是你俩大伯。”连氏担心云立德听到这话会不高兴。
云雀嫌弃的哼了声,“啧,我真嫌丢人。”
小五:“嗯。”
这回连云雁也蜷着身子,弱弱的“嗯”了句。
连氏……
片刻,西屋门向,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云立德摸着黑悉悉索索的的脱鞋上床。
“睡着了?”听没动静,他用气音低声问道。
连氏翻了身,“没呢。”
“那啥……我给你说个事儿……”他犹豫了下,有点儿不知如何开口。
黑暗中能听到为难搓手,那粗糙的茧子相互摩擦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连氏轻笑,“哎,你为难个啥?不说我心里也有数。”
云立德???
“不就是你把李朗中出诊那三十文给垫了么。”
“嘿嘿……”云立德闷声憨笑,“你咋还能掐会算了?”
“我还不知道你?啥时候都宁可自个儿吃亏,也不能亏待了别人……”
连氏语气嗔怪,却是带着笑意的,云立德听出她这是没生气,便松快了些,笑道,“李朗中只要了二十文,这三更半夜的,让人跑十来里地,还受一通气,我心里也怪过意不去的……”
“你呀,真是……”连氏不知该说啥好。
云立德这性子从来就只有吃亏的份儿,可也就是这性子,让她打心底喜欢,踏实。
“爹,你真是个大好人!”隔着布帘子,云雀突然道。
这个‘好人’绝对不是发‘好人卡’,云立忠刚刚让她狠狠的恶心了一把,而云立德让这种恶心的情绪在她心中慢慢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