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爹可是上过战场的。”云雁脸上也隐隐透着崇拜。
“那咱爹……”云雀四下瞄了眼,凑到她耳边,低声问,“杀过人没有?”
云雁有点儿忌讳的摇了下头,“不知道……”
关于那些年,云立德闭口不提,连氏也从没当娃儿们的面说过,唯一能追溯的,大概也只有他那条跛了的腿。
云雀把舀了两瓢谁到壶里,心想肯定是杀过的吧,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手怎么会不沾血呢?
“爹可真厉害。”她又自言自语的叨咕了遍儿,心里涌出股牢靠的安全感。
正堂。
云立德四平八稳的与那汉子相对而坐,而身为长子的云立忠却在一旁缩瑟着肩膀。
云雀提着壶给他倒上茶,那汉子笑了下,“我家小闺女也是这般年纪。”
“家弟性子急,莫要见怪。”云立德客气的把茶碗往前送了下。
粗矮汉子端起,喝了一口,又放下,道,“看得出兄弟是个明理的,我受岳丈嘱托来讨要那二十两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老云家从未欠过余家的债,哪来还钱这一说啊!”云老爷子重重的拍了下大腿。
“老爷子说的这是啥话,岳翁也有你这把年纪了,做个小本买卖不容易,我好言相劝,你家也别让我为难。”
云立忠耷拉着眼皮儿,似乎在走神儿。
云立德……??
云雀也听的一脸懵。
这话咋说的好像余家才是苦主似的?
“这中间……怕是有啥误会吧?”云立德看了眼老爷子,一头雾水道。
“误会?”粗矮汉子也愣了下,“我来时打听清楚了,白溪村就你家一户姓云的。”
“我家不欠余家钱,送来的纳采礼也照原样退回了,可余家还要二十两银子做赔礼……”云立德顿了下,皱眉道,“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罢!”
别看他平时闷声闷气的,用朱氏的话叫‘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可真到关键时候,不亢不卑倒是沉稳的很。
反而能说会到,满嘴大道理的秀才老爷云立忠这个时候成了哑巴,一声不带吭的。
粗矮汉子……??
“不是欠债的?”
云立德:“二十两不是小数目,若真是欠债,也得立个借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