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小狼狗一样,乖乖站到她面前,比她足足快高出一肩。
“还在发热吗?”云雀问。
他微微弯下腰,把脑袋凑近,唇角翘了翘,鼻息很轻很轻的吹在她睫毛上。
云雀抬手,手背贴在他额头上。
小姑娘的手真软,他这么想着,有意无意的蹭了两下,带着点儿讨好的意味。
云雀翻了个大白眼,把揣在怀里的饼子丢给他。
“雀儿你对我真好。”十一挨着她坐下,捧着干巴巴的杂面饼子吃的津津有味儿。
“倒是好养。”
云雀无奈的托着下巴幽幽望他,就是这热反反复复的总也退不下去,可怎么办呐?
“小五呢?”他舔舔嘴角的饼渣问。
“跟我们村的秀才读书识字了。”云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下他的左肩,“还疼的厉害不?”
十一眉心微敛,摇摇头。
“让我看看。”
云雀扯扯他衣襟,他便顺从的张开手臂,身子往前倾了倾,下巴微仰,修长的脖子一侧有颗小小的红痣。
“要把脓清出来,你忍着点儿。”
“嗯。”
铺子里抓来的草药没能稳住他的伤势,伤口越溃烂越深,脓和血水都渗到了骨缝里。
云雀抬头看了他一眼。
十一绷紧的嘴角向上弯了弯。
“疼你就喊呗,这儿就咱俩,没人笑话你。”她单手拧开个小葫芦,把里头的梨花春浸在棉巾上。
这十年的陈酿老酒,她家老子都舍不得喝,倒是便宜小白脸儿了。
溃脓的伤口一沾到酒,十一直咬牙,“我——不——疼——!”
“装。”云雀垂着眼,想笑又笑不出来。
脓血太深,即使有点儿下不去手,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用力挤压,鼻尖儿上一层细密的汗珠。
十一呲牙咧嘴的冲她笑,“真——不——疼!”
“好好好,算你厉害行了吧!”
小狼狗握紧拳头乐出声,“嘿嘿嘿嘿嘿——”
云雀惆怅的瞄了他一眼,这货莫不是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