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东西?”云雀刚帮着连氏收拾完,湿漉漉的手甩了甩。
“酥饼,我二姐捎来的,甜豆沙馅儿,可好吃了。”何丫头边说,眼珠子边往上房瞄,“我听说你姑让人打到粪堆里了?”
“你听谁说的?”
“你家三郎呗,全村人都知道了,还说她啃了一嘴……那啥。”何丫头两条眉毛一高一低的挑着,硬憋着还是笑出了声。
云雀……
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云雀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想教训下云秀儿,出口恶气而已,真没想让她成为全村的笑柄啊!
“云义还到处喊冤,说不是他爹干的,能使这阴招的,除了你三叔,还能有谁?”
云雀……
谁让云立孝平日无赖惯了,这回不是他的锅也甩到了他头上,满身长嘴都说不清了。
“要我看啊,你姑也活该,让她总欺负你跟雁儿姐,且是遭报应了……”
“可别这么说。”云雀朝上房努努嘴,“让云秀儿和我奶听见,还不得把罪名又赖我身上,正找不着人出气儿呢!”
话音刚落,屋里传出朱氏中气十足的叫骂,“一个二个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吃里扒外,早晚遭报应,让小鬼儿抓去,下十八层地狱!先拔了舌头!再下油锅……!”
何丫头咂舌,“你奶咋这么爱骂人?”
“身体好,有力气。”云雀估摸了下时辰,这是吃饱饭,歇过劲儿了。
“嘴可真毒,比我奶骂的难听多了。”
“那是,咱们村儿要办个骂街比赛,我家能得第一,别说你奶了,再加上个黄婆子都不是对手。”
黄婆子是白溪村有名的恶妇,前阵子刚没了儿媳,据说就是让她给磨磋死的。
何丫头被逗的直乐,咯咯咯跟母鸡要下蛋似的花枝乱颤。
连氏在摇头叹气,“雀儿,你咋又说胡话呢?娘咋嘱咐你的?转脸儿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