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阿若说什么,外头就热闹起来,一听动静阿若就知道应该是四爷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反正天天都要回来的,这么多年了总不能天天跪迎主子爷。所以阿若也没起身,就坐在椅子上等着人进门来。
倒是钮钴禄氏一听外头的动静眼睛都亮了起来,果然花了大银子打听来的消息没错,四爷就是大多是这时候到宋侧福晋这儿来。不过好歹她还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硬是压抑住了激动的心情,老实跪在地上等着四爷进来。
可惜今儿钮钴禄氏的主子爷心情不好,竹帘被他老人家一把掀起来差点扯落了半边。四爷还以为屋里头就阿若一个人,这一进门看见有外人,话都到嘴边又给吞回去了。“怎么回事?这时候不在自己院里待着上这儿来做什么?”
四爷在布尔和那儿见过德妃赐下的新格格。要不说布尔和这人记性好呢,多年前四爷为了见新人发火的事儿她一直记到如今。这回也没提前告诉四爷,就临时去前院把四爷叫到正院,说是有事。人四爷还真以为有什么正事,紧赶慢赶的就过去了,没想到为的就是见一见两个格格。四爷现在又不是十七八的后生,哪有那么多兴致跟这些小格格说话,还不是就说一切全凭福晋安排,其余的连人长什么样子,都不一定记住了。
钮钴禄氏没跟四爷说过几句话,也没想到四爷会这么问。“回,回爷的话,奴才是来给侧福晋请安的。”今儿的四爷一点都不像之前在正院见到的样子,现在在这位爷怎么看怎么叫人发冷。
其实这事不怪她,阿若一看四爷那模样就知道他肯定在外头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刚刚进来就想撒气,没成想有外人在,这会儿强压住了火气,怎么可能有好脸色。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听着阿若这话,钮钴禄氏哪还敢多留,赶紧带着丫鬟就出来了,一直走到自己院子门口,才稍微定了定神。
“秋蝉,你说主子爷是不是不高兴我去侧福晋那儿?”钮钴禄氏刚进府,要是现在就被厌弃了,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格格别多想,奴婢见主子爷进门的时候气儿就不顺,指定不是格格的原因。”秋蝉低着头只说好话,其实府里上上下下心里都有数,只要宋侧福晋不倒,谁也没机会出头。
听秋蝉这么说,钮钴禄氏也不由的点点头。是了,四爷刚进门的时候便带着火气,指定不是自己的错儿。
没跟着钮钴禄一起去的耿氏,就坐在屋里窗下绣手帕子,看着她回来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等到钮钴禄氏进屋关门了,耿氏身边的绿荷才满是不服气的开口,“格格,您瞧对门那位那模样,眼睛都要长天上去了。”
“她眼睛长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多嘴。”耿氏原不想选秀进府,可架不住家里有个偏心的嫡母和拎不清的姨娘,自己不来府里,回去也得叫嫡母想法子嫁出去换银子,姨娘恐怕还觉得那是为了自己好。
绿荷被训了也没什么不高兴,就是进进出出的时候老撅着嘴。可耿氏拿了一小碟白糖糕递到她跟前,小丫头又高高兴兴的张罗晚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