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烛台切便是在伊达政宗手中生了灵智的,也因此化形后带有一部分伊达政宗的特征,说是纪念,似乎也不算错,但烛台切对前主人并没有多大的执念。
“那等我死了,”琉星问,“你也会纪念我吗?”
烛台切放在床沿的手猛然握紧,金色的瞳孔里瞬间多了两分阴郁。
琉星没得到回答,便拉住烛台切的胳膊,慢慢地把他握紧的拳头掰开来,把自己的手塞进去。
“……等我死了,就把眼罩取下来吧。”琉星轻声道,“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名字,我好喜欢的。”
他说着,撒娇似地轻轻摇了摇烛台切的手。
“你……”明知道不可能是现在,烛台切却还是不免升起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悲伤和不甘,语气不由变得更沉,“为什么会忽然想这些?”
“……不是忽然。”琉星闷闷地道,“很早以前就在想了。”
“但今天……也许是因为时政吧,我想得尤其多。”琉星拉了拉被子,下意识想遮住脸,却被烛台切阻挡住。
“……我以为,要等到我死亡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离别,可是……原来失去你们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琉星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只差那么一点点,”琉星小声道,“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我没有觉醒共感的力量……你们就会被时政带走了。”
被时政带走的付丧神能不能活着回来,谁也不知道。付丧神对时政来说,是工具,是棋子,唯独不是神明。
“一直以来,我都很不安。”
“因为……因为你们是神明啊,拥有漫长的寿命和不变的容颜。”
“可我只是人类,我会长大,会变老……会死的。”
“烛台切……我没办法一直在你身边。”
“我迟早要离开你。”
“我很害怕。”
“烛台切,”琉星红着眼眶,“我很害怕。”
也许是因为生了病脑子不清醒,琉星平常藏起来的软弱怯懦的部分,忽然展露在了烛台切面前。
烛台切没有说话,只是将琉星抱进怀里,温暖的手掌按在琉星的背脊上,像是想把琉星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力道大的惊人。
“……我想象过很多次我们离别的场景,通常,都是我先死去。”
“烛台切……我不想死。”琉星乖乖地环着烛台切的脖颈,将眼泪擦在烛台切的肩膀上,“我不想和你分开。”
死亡很可怕。
但更可怕的是离别。
“我偷偷跟自己说,要在还活着的时候让你们开心,这样……这样,我死了你们就不会难过了,想起我,只会高兴。”琉星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可是……可是,好可怕,一想到要和你们分开,就……就很害怕,烛台切,我不想……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