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应下来两人才挂了电话，杨晓婉忍不住擦了擦眼泪，看到睡在床上的孩子，她看起来无忧无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杨晓婉也想和她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能做的就只有支持，不让于凡失望，然后把后路铺好。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她竟然还能这么坚强。

这段时间于凡一直混在仲裁委员会，是受尽了各种冷眼相对，甚至还有来自同行的一些恶意，你说他一个不要钱的天天跟这儿发小广告似的，谁能受得了？

大家都知道前期不收费绝对是一个拉拢人心的好办法，真的去要这点工资的人，谁都是缺钱的，贵的律师没有人愿意请，除非是那种大官司。

于凡就是看重了这一点，别的他都没有去找，就是专门去找那些没什么办法的人，所以在仲裁委员会，没几天大家都知道了于凡。

他开始着手给不会做资料的人做资料，不识字的人他还会帮着开庭，就是传说中的来者不拒，就差在仲裁委员会门口支个桌子一个一个的讲解了。

开始还有人觉得他是骗子，但是后面慢慢的就有人相信他不是了，并且还觉得他这人挺实在的，说起来一点也不留，还特意给人家写好了都要准备什么，打印出来人手一份，后面还有详细的标注，这个是干嘛干嘛的，那个是干嘛干嘛的，为了证明什么，到时候开庭时候也有人会按照这个说。

那些让他帮着立案开庭的也不少，就最近这十天，他立了不少案，都在排队等开庭中，不过于凡也是有些受不住这样的高强度，没有三五天就直接病倒了。

高烧三十九度，他在律所硬生生的撑了一天，又在电话里面给几个实在是不明白资料怎么做的人进行了讲解，吃了药睡了一觉，才稍微好了一点。

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于凡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作响，想找点水喝，就看到了所长推门进来。

“你还在所里住着呢？”

“嗯……家里有人堵着呢。”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种情况所里也理解，只是说给他开房他又不肯去，这一拖就拖到了这个地步。

“你今天晚上可以回家了。”所长说道。

“什么意思？”于凡看了他一眼，第一反应竟然是该不会被辞退了吧？

“那个牵扯到案子中的高官，你知道的吧。”

“嗯。”于凡点头，这个案子比较复杂，大多数都是因为这件事情。

“他被查了，暂时没有人有心情看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