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莉被母亲牵着回到了敖包前,不时回头看向胤礽的方向,脸上红晕未褪。而胤礽也重新坐回了之前的地方,含着浅笑,镇定自若地仿佛之前什么也没发生。
在塞外停留了大半个月后,康熙率诸皇子还京。
十月,巡幸畿甸,这回康熙并没有带上其他人,只带了胤礽一人,之后便驻于畅春园中。
“胤礽,与朕来一局。”康熙端坐在棋盘边,笑着招呼胤礽。
胤礽方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水汽,连长发都还湿润着,他本来只是出来走走,此刻听到皇父的招呼,脚下一折,当即靠了过去。
棋盘上黑白分明,显然在胤礽来之前,康熙已经左右手对弈过一番了,最后当然没有结果。
他就着一边的凳子坐下,随手执起白子。
“你执黑子吧。”
康熙将棋子往胤礽跟前轻轻一推,自顾自地取过白子,示意胤礽先行。
胤礽愣了愣,也不与他客气,思索一番就下了一子,其他书友正在看:。他的棋力与皇父相比还差得远呢,若真让皇父先行,无疑是自寻死路。
安静的园子里,只有两人摆下棋子时与棋盘相触的清脆声响,胤礽时不时停下来细细思索一番,之后才放下棋子。
天色渐渐黯沉,训练有素地宫侍为二人点上烛火,以免扰了两位爷的雅兴,并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糕点、茶水,甚至还煮了一壶酒水,驱寒。
胤礽执着棋子久久地停留在半空中,他盯着陷入被包围的黑子,终于发觉无论自己怎么走,都走不下去了。他搁下棋子,略带不甘地抬头看向康熙:“又输了。”
康熙轻笑一声,伸手点了点胤礽的额头,取过他搁下的黑子,晃到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你呀,还不够狠心……”他说着,“咔嗒”一下放下棋子,眼睛眨也不眨地自杀了五、六颗黑子,局势顿时一变,本已陷入死局的黑子霎时起死回生,赫然杀出了一条生路。
胤礽看的有些呆愣,再抬头看向康熙时,眼里已经闪烁着了悟的光泽:“原来如此。”
康熙搁下棋子,端起一旁的茶碗,慢条斯理地啜饮一口。
胤礽又将方才的棋局重新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轻舒一口气,神色放松下来,执起白色的茶壶,将壶中物倒入杯盏中,随后送到自己嘴边:“这便是所谓的‘弃卒保帅’吧?但若是应用不当,反而会适得其反吧?”杀敌三千,自损八百……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