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严瞳很快就发现,她可以不用试探了,因为小兄长和二桥叔一身鲜血地回来了。
临安郡位于南方,郡内山林繁茂,沼泽遍地,湿气重,大风县也不例外。从严瞳他们小村庄到县里,那真真是跋山涉水,路途艰难。不过好在严家村离县里比较近,再加上祖祖辈辈走的人多了,开发出不少安全又便捷的小路来,这才使得严家村没有那么与世隔绝,严瞳他们也能去县里卖饼。
今日他们卖饼完毕出了县城,离了官道刚进入林中小路的时候,突然从林子上坡窜出几个青皮地痞,将大郎和桥二叔一起打了,抢走钱帛。
“二娘,我们怕是不能再摆摊了。”大郎耷拉着脑袋沮丧道。
此时一行人在姜大夫那里上药,二桥叔盯着一脸青紫满脸不忿:“大郎甭怯,不过一群青皮,阿叔多叫些兄弟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就是,四郎别怕!敢欺负我们严家村的人,都打回去!”
大郎和二桥叔血迹斑斑地回村吸引了全村人的目光,瞬间去打水的不去了,地里干活儿的都跑回村,一村人乌压压地挤在姜大夫的小药庐里,神色激动愤恨。
一个村子的人,居然在回村路上被人打了,玛德,不能忍!
“二郎切莫冲动,你要是出事了,让我怎么活下去!”
得到消息的二桥婶匆匆赶来,香汗淋漓,柳眉细拧,温婉的面容尽是焦急心疼之色。
二桥叔讪讪不说话,粗鲁的汉子黑脸憋得通红。
严瞳的面瘫脸更加冰冷,吓得抽噎哭泣的三郎和四郎不敢接近她,只扁扁嘴,一个劲儿往大郎怀里钻,寻找安慰。
严瞳气的想打人,青天白日下竟敢伤人夺财,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可恶!
不过这也怪自己。小摊因为好吃,即使后来出现了许多跟风者也销量惊人,一来二往的肯定会被别人注意到。那些无所事事整日欺男霸女惹是生非的青皮瞅着这摆摊的只是两个小孩子,不就代表着可以任他们搓圆揉扁吗?自然盯上了大郎。
小摊卖得好,有钱赚,肯定会让人心生歹意。本来严瞳以为有二桥叔在,可以震慑他们,怎料还是发生了这件惨事,还连累了二桥叔,幸亏二桥叔没事,不然严瞳得内疚一辈子。
不行,小吃摊有今日发生的事,是不能再摆下去了,方才自己还在苦恼怎么说服大郎停了这买卖,没想到眨眼就不用考虑了,真是世事无常,可是这代价,也太惨痛了些。
严瞳严肃着脸对大郎点点头,靠近大郎,伸手摸他的脑袋。
大郎肚子上的淤青黑的吓人,严瞳实在担心他会被伤了肝脏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好在姜大夫皱着他的菊花脸说并没有到肝脾破裂的地步,实在是上苍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