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花：“我本来就没好意思接这张卡，是薇薇硬放在这里的。我哪有脸问她密码。”

宋婉仪：“这个时候，你就说你不好意思问密码了？那你要卖她肾，你趁她生病住院，趁她脸色最差的时候，偷拍她照片，传她吸——毒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呢？”

袁春花：“那个时候确实是我不对。”

宋婉仪：“什么对不对的，赶紧打电话要密码，要不然我抽死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信不信？”

说着，宋婉仪就揪住袁春花的头发，猛地一阵摇晃。

摇得袁春花头晕得厉害，宋婉仪一松手，她险些没倒了，还好抚住了旁边的万年青。

那万年青刚刚被花草工修养过，枝头露在外头，刺得她手破了，流血了，嘶，疼，也晕，晕得厉害。

还没等她站稳，宋婉仪又在催着，“密码，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赶紧打电话，要不然我整死你。”

袁春花晕得厉害，没有力气回答。

宋婉仪又揪住了她的头发，她赶紧回答，“知道，知道，你姐的生日，国历，年份在前，日期在后。”

“我姐生日是多少？”这个宋婉仪还真记不住了。

袁春花记得住，她难产大出血的日子，她还能记不住，于是就告诉了宋婉仪。

宋婉仪这才松开袁春花，“要是你敢骗我，小心我饿你三天三夜，不给你饭吃。”

然后，宋婉仪就这么乐呵呵的，去了小区内的取款机。

也不远，就几百米远。

她还盘算着，宋薇那种假装清高，假装高尚的人，肯定会给好几十万的赡养费给她妈的。

可是，等她插了卡，输了密码一看，才五千多块钱，整个人脸色一下子垮下来，心里骂道：

什么玩意儿，嫁进豪门的人，才给这几千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宋婉仪回到别墅前，袁春花还坐在花坛上歇着气，看上去很没精神的样。

她才不管，上去就骂人，“你看见了吗，你的宝贝女儿，嫁进豪门的人了，只给你几千块钱。你还以为她很孝顺呢，害我白高兴一场。都是你生的垃圾女儿，什么破玩意儿，几千块钱而已，还不够我买一套好点的化妆品。”

“那钱是薇薇给我的生活费。”袁春花哀求道，“你不能拿。”

宋婉仪：“你住我的吃我的，不用钱吗？”

袁春花：“可也用不了这么多。”

宋婉仪：“不给钱，那你睡大街上去，别呆在我这儿，又老又没用的东西。”

袁春花不敢走，她怕后面宋薇又不给她钱了，要是真离开了，就真的得睡大街了。

-

车上。

陆修远问，“你妈不是应该在牢里吗，怎么出来了。”

宋薇倚靠在车椅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虽然年已经过了，元宵也过了，但是大街小巷的那种喜庆气息还在的，灯笼依然挂着，街铺商家依然把门面装饰得红红火火的。

她说，“应该是被捞出来的吧，我好像听宋婉仪说，是保外就医。算了，也不用去管。她现在跟着宋婉仪过的日子，说不定还不如监狱里好呢。”

“宋婉仪虐待她，也是正常的。有什么样奇葩的妈，就有什么样奇葩的女儿。”

“经历了这么多，她应该有所感悟吧。”

“……”

“我爸要跟她离婚，早消失得没影了。”

“……”

“她最爱的大儿子和最疼的小女儿，又这般不孝顺。如果她还不能幡然醒悟，那也是活该的。”

“……”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别人不能代受。”

陆修远开着车子，侧头看了看情绪有些低落的她，“怎么了，难过了？”

“没有啊。”宋薇说，“我只是觉得，人世间千奇百态，真是什么事都有。”

陆修远从方向盘上，抽了一只手，伸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觉得你真是一个奇才，生在人生观那么扭曲的一个家庭，你竟然能够毫发无损的顽强成长，并且，还闪闪发着光，一身都是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