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薇懒得管别人有没有美容后遗症,反正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她一走进去,看见宋婉仪身后有一个急欲躲藏的妇人,看着背影有些熟悉,不由让她诧异,“袁春花?”
袁春花被发现了,不得不慢慢转身回头,她狼狈得不像样,脸色极差,像是大病了一场,又像是营养不良,以前凶巴巴恶狠狠的目光不复存在,有的只是胆怯、害怕、可怜、目光的闪躲不定,依稀还有几分人到老年的沧桑与邋遢。
这些,以前在袁春花身上是找不到的,她永远一副凶神恶煞,一副谁也别想欺负她,谁也别想占她便宜的精神样。
宋薇问,“你不是应该在牢里吗,刑期还没满,怎么就出来了?”
袁春花害怕再被送回去,连忙求着情,“薇薇,是妈不好,妈不该那样对你。你别再把我送进去了好不好,妈求你了,那个地方呆着不自由,样样要受人管束,病死了也没人知道。妈求你了,别再送我进去了。”
宋薇刚要说什么,宋婉仪一声冷冷呵斥,“还不快去给我洗衣服,用手搓,轻一点,好几万块一件呢。洗坏了三天不许吃饭。”
“小仪。”袁春花有力无力道,“我昨晚就没吃饱,早饭也没吃,你看你吃剩下的那块披萨,可不可以……”
说着,袁春花往茶几上的那块飞着一只苍蝇的披萨望了一眼,眼巴巴的,还咽着口水。
宋婉仪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天天就知道吃,不吃你会死啊。”
袁春花顶嘴,“我不吃东西,哪有力气干活?”
“还学会顶嘴了?”宋婉仪随后拿着沙发上的一块枕头,朝袁春花砸了去。
袁春花像是随时都会被这块软绵绵的枕头,给砸倒似的。
她虚弱得像是久病未愈,以前不是蛮凶的吗,怎么一块枕头就能把她砸倒了?
宋薇有些看不过去,抓住宋婉仪手中的抱枕,“你怎么可以打人?”
“哟?”宋婉仪冷笑一声,“要管闲事吗?你是要把保外就医的她送进监狱里?还是看我虐待她,你看不顺眼,要把她接去你那里好吃好喝着?”
宋薇答非所问,“以前她就疼着你和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我对她怎么了?”宋婉仪说,“谁让她是个没用的老东西,洗个衣服都不会。给她吃,给她住,已经很不错了。”
宋薇不由瞥了一眼有些消瘦,又有些虚弱的袁春花一眼,真没有想到,她会混成今天这般田地,她最疼爱的小女儿,不但不孝顺她,还这样虐待她,苛刻待她,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陆修远皱眉道,“谁知道她。在她那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宋薇跟着皱了眉头,仔细地回想关于苏玉的点点滴滴,或许真的是因为她与陆修远的婚事已经成了定局,苏玉这个妈是为了讨好陆修远,所以才故意对媳妇好一点点的。
算了,不去多想。
宋薇又说,“反正她是你母亲,我们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
两人一起从远方抽回目光,手牵着手往回走。
这时,苏玉把电话打到了陆修远的手机里。
陆修远接了。
那头的苏玉直接说,“史密斯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像洛筱这种情况,史密斯律师至少能让她多坐个五年的牢。”
“谢谢!”国的史密斯律师闻名全球,陆修远还是十分肯定他的能力的。
他正打算找个好点的律师,多让洛筱判几年,没想到苏玉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苏玉又说,“既然已经决定要娶薇薇了,一定要对她好一点。”
“不用你告诉我,我自己知道。”
两母子只说了两句,就各自挂了电话。
宋薇问,“谁来电话呀。”
“我妈。”陆修远说,“她帮你找好了闻名全球的律师,准备让洛筱多坐几年牢。”
“她还挺费心的。”
“不必太当真。豪门里的虚情假意,跟古代的后宫是一样的,真真假假,很难辨清。”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嫁进豪门好可怕。爷爷还有好几个儿子女儿,下面又有数不过来的孙子孙女,这么庞大的一个家族体系,要是每个人的嘘寒问暖都是假的,那真的会很可怕。”
陆修远牵紧她的手,“不是还有我在吗。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宋薇欢快地甩了甩他们俩牵紧在一起的手,嘴扬不由一扬,“我知道啊。”
她就是知道,只要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