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担心嘛。”
“你知道小五哥最让人服气的是什么?仗义!他才不会令咱们为难,放心好了,这大夏天就一件薄短袖,藏得了东西吗?”
“我说呢,你咋这么放心让他们自个挑破木头破纸。”
“行了,跟我去屋里挑点小人书给人家孩子。我记得小五哥家大儿子才那么点点大就会拿着小人书。”
“……”
仓库内张国庆听到外面窃窃私语,好笑地摇了摇头,拍了拍周娇,“你自己在里面,我先去陪小朋友们唠嗑,速度快点。”
周娇会意地点点头。
偌大的仓库堆满了各种东西,各种书,画,瓷器,家具,匾额,佛像等等,乱糟糟地堆放在一起,灰蒙蒙的味道也不好闻。
周娇先是四处走走,发现这里东西真是多啊,居然还让她发现一个破了底的夜壶,你说这东西也有人抄?
难道就因为它上面有点山水画?
她选了一处书籍堆积的角落翻找起来,心里想着虽然明面上带不出去不代表我带不出去啊,嘿嘿,这下发了。
找了一会儿,周娇很快就发现,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东西看似是很多,里面除了金银首饰,还真不缺古董字画。
可惜不是件件是真品,哪也有仿品,哪怕是珍惜字画可也仅仅是大众货,满心欢喜被现实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无奈之下,碍于时间紧凑,她也不再费眼力,看到小件的略微过得去就先收入空间,尤其某些所谓的禁书。
找着找着,每个仓库的侧面都有个一米多宽的门,方便仓库之间的内部运输。她想着这里的东西都翻找得差不多了。尤其在一处收了太多容易让人发现,不如到其他仓库去找找。
正当她在最后一个仓库当个快乐的小仓鼠时,突然一怔,这里居然还有一道后门。
赵大山口中所说的东郊废品收购站就在小院东面百米,以前没去京城前,家里垃圾一多,张国庆也去那卖过两三次。
为何说那么多年就去过两三次?除了有上门收破烂的,还有家家户户破了能补的也就补补接着用。
当年啊,张国庆恍惚记得每次年尾大扫除,寒冬腊月提着破烂过去,那位老大爷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报纸,看上去惬意极了。
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那位老人是不是依然身处陋室安贫乐道,是否还有雅兴来一场黑白残局?
拉着板车越来越靠近东郊废品站,与记忆中那永远整洁的大院子俨然消失,大槐树没了、泥土地也坑坑洼洼……
“小五,哥?”
话说张国庆正指着大门口一侧向周娇回忆过去,这是一道声音响起。他立即转身看向眼前小伙子。
嗯,张国庆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
“小五哥,我是章乐。”
张国庆顿时回醒,那位老人家就是姓章,这孩子,他还真见过,不过那会小屁孩一个,没想到这么大了,他立即笑道:“老爷子退休了?”
章乐高兴地咧开嘴,连连点头,“嗯嗯,退了有三年多了,我顶了我爷爷的工作,现在就我和玉婶子几个人守在这。”
“小乐子,没想到你多长这么大了,还工作了呢。这要是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小着呢,最后见到你,我记得差不多跟我家平安那么高。”
“小五哥,你还记得我啊。嘿嘿……”章乐听他这么一说,更是高兴坏了。他真没想到张国庆还记得自己小时候。
要知道能与他套上近乎,都是他们这些年轻人最值得夸耀的事。这可是小五哥,别说家里老人,就是红小兵都要喊那个张小五就是我们县的。
前几年隔壁县市打群架,他们这些人要是遇上被找茬,只要说xx县张国庆是他们哥哥,嘿嘿,准没事。
张国庆可不知这点,好笑地看着眼前小伙子傻笑,“你不说名儿,还真看不出是你,娶媳妇了没?”
这下子点中了章乐的死穴,他害羞地红了脸,“我爷奶正打听呢。小五哥,你拉着板车跟嫂子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