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现在还能留在这里,以后就不知道何去何从了。当然现在金器已经没了,估计除了纳入国库,有些人也浑水摸鱼不少。
梁家的那一部分“战果”果然还没清理结束。听那言外之意,似乎还想通过手段严刑逼供出暗财。
找了个机会,周娇跟上运输队伍一起出发去往梁家大院子。
抵达时,那边还是集中了大部分人手。
周娇也看得了好多熟面孔,她更是不敢靠近最里面。死冷的天气是最好的伪装,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她静静地看着周围一切。
梁家上下除了没在京城的晚辈,全被押走了。
前院,中院,两个院子还在熊熊燃烧烈火取暖,厢房厅堂门窗被砸得七零八落,瓦片砖头散落在侧,木料被砍了取暖。
看着一片废墟的梁宅,周娇突然有了兔死狐悲的酸楚,更多是一种向左向右的犹豫。她不会同情仇人,可这些老宅有罪吗?
租屋,何谓租屋?那是世世代代继承下来的祖宗业。
出过状元探花、出过两江总督、出过无数英才的书香世家周家,他就是被一把大火红遍了半天烧毁了。
相比起这片废墟,哪怕再挖地三尺,已经比消失在历史脚步里的周家老宅幸运多了,周娇,你何时学会心软?
君子欺之以方,小人以德报怨。
——所以老周家倒了。
‘以德报怨,何如?’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所以她来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来都来了,有何好犹豫?周娇扪心自问不出理由。更何况,她何须理由!
有了决定,周娇开始为自己创造一切机会,仔细观察屋里屋外的蛛丝马迹。梁家不是一直对顾家宝藏念念不忘吗?
一离开陈婶视野,张国庆立即三步变一步。他心里已经有些预感,可是多少还有一丝侥幸。
上楼,他一看到平安,“宝贝看书啊,你妈睡着了?”
平安瞪大双眼,“我妈没在楼下?”
张国庆心里咯噔一下,真翘家了。担心吓到儿子,他面带笑容拉孩子进房,“楼下不在,应该去程家了。”
平安哭丧着脸,“怪不得呢,怪不得呢,我真笨,中计了。”
“儿子,你妈要是用计,估计你姥爷都得受骗,这没啥好纠结的。你先给爸爸说说她是不是去城里?”
平安点点头。
张国庆见状一乐,“我去追她回来。”
见他要离开,平安一手抓住他,“爸,你不能去!我来。”
张国庆可不会觉得自己大儿子是想跑出去玩。唯一的关键在于儿子担心他妈,而能让儿子担心,那媳妇肯定是透露了一部分事情。
这下子,他倒不着急着走了。重新坐下后,收敛笑意,“先给爸爸说说,你妈都跟你说了什么?”
原话重复,对于平安来说,一点也不能。他很详细地将自己娘俩的话,包括织毛衣也说了一遍。
“你妈还留了后招给我呢。”张国庆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拿根绳子拴住她两条腿。
平安也很委屈啊,“可不是。我妈就说故意的,她故意在我前面说了那些话,就说让我当传声筒。”
“你妈刚一说让你帮忙稳住我,你就该立即找我说这事。爸的傻儿子哦,你妈她狡猾着呢。”
张国庆说完,再次站起身,“现在你妈就是想行动也没这么快,我先去拦回她。你带好弟弟们,千万别擅自跑出去找我们。”
“爸,你先等等。我妈都说我的任务就是稳住你。你想啊,她该是早就料到你会去找她。你这么去会不会破坏她计划?”
当然会!
他媳妇现在过去准是找机会,一旦有下手机会绝对不会手软,那自己出入大院那些登记就会成了疑点和证据。
而她一个人,有了那么多作弊器辅助,谁会相信自己和老丈人都在家里,她能独自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