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拍了拍平安小肩膀,“来,大哥给你说说这位光荣事迹。这位就是小叔曾说的极品人物。”
平安垂下眼帘,拉起他的手,边走边听着他口里的趣事,很给面子地咯咯笑几声,而眼睛则微微眯起。
要是周孝正在,一定知道这孩子又心不在蔫地再考虑什么问题。
而此时的喜子丝毫不知自己刚才又被自家五弟给当了一回道具。他乐呵呵地低声说着八卦,谈到兴起,将周围各个队里“名人”也给抖了个底。
过了几天,等周家村那个大队社员们,尤其老周家左邻右舍们一起闹上周族长家,嚷着不准老周家迁回队里,事态进一步加重。那会他才若有所思地追问平安,是不是早就料到结果?
当然在面对懵懂的小平安,尤其他那一问三不知的迷糊模样,这事也成了喜子将信将疑的谜。不过在接下来岁月里,年长十岁的他倒是越来越习惯,一有事就去信找自家五弟商量。
通往县城的大道上出现了一道推着推车的身影,小平安远远地就看出并肩同行的一高一矮绝对是他爸他妈,乐得跳起来挥手高喊。
喜子眯了眯眼看着远处,不确定地问道:“真是小叔小婶?再等等,喊错了会让人家笑话。”
“不会。”平安很自信。这两天他观察过,村里女人地位很低,她们出门都是走在男人后面,就连他奶都要落后他爷爷一步。
前面并肩挨在一起同行一定是他爸妈。他爸可喜欢他妈了,不像他很多小伙伴的爸妈就是同排也隔得老远。
张国庆细听是平安的声音,立即抱起身旁的周娇放在推车上,推起就跑,埋怨道:“你说你一直坐车上多好,我儿子一定等了很久。”
周娇抓住扶手,斜了他一眼。她懒得说话。她是后妈行了吧?
“儿子……”
“爸爸,我好想你啊……”
到了跟前,周娇都不忍直视那对傻乐着欢呼相拥的父子俩,真是辣眼睛。她瞥了眼偷笑的喜子,看吧!闹笑话了。
村口大槐树下,喜子有声有色地描述着他小叔小婶幼年趣事。当然这些传闻他也是听说的,但不耽误他这小五弟喜欢听啊。
喜子估计今早麦田上那几个老娘们说的话引起了平安兴趣。否则不会偷偷扯了扯自己,让自己带他溜了一圈周家村。
“每年七夕有架鹊桥搭起让牛郎织女他们夫妻相聚,而这条石桥当初也是让你爸妈隔着两个村常常来往。”
别以为自己听不懂,平安白了他一眼。
喜子打趣道:“你别不信!你爸五岁就常常拉着你妈在那桥中央。”
“你看到?”
喜子笑道:“奶奶她们说的。这可是有证人,错不了。你现在坐的位置,听说以前还有大人在这瞧着他们手拉手玩。”
平安没兴趣听这些,捏紧拳头,他漫不经心说道:“周家村都是姓周?”
“跟咱们村一样都有几户外姓人。”
“会受欺负吗?”
喜子笑了笑:“每个地方都欺生。”
“那他们搬过来干嘛?怎么不回老家?我江太爷爷说老人都喜欢落叶归根。”
喜子摇摇头,“能出来都是在当地混不下去,要不然谁拖家带口过来。你看老周家他们全跑临县就是受不了被人戳脊梁骨。”
平安站起身往河边洗衣板走去,眼里闪过笑意,“怪不得。这么说他们现在一定过得很好。有我家的黄金,他们一定不缺钱。”
“怎么可能。全省城谁不知道他们家丧尽天良,听说他们在外地过得也很不好,要不然他们家那个周立南也不会三番五次想搬回来。”
平安扭头看向他,“哦?”
“我有个同学他小叔也在那边工作,听说那边传他们家有很多黄金。打他们家注意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