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急急忙忙的退去后,林潇言一抬眸,对着段梓霄扬眉一笑,满怀歉意的说:“霄兄,我许久未来府中,这府中的下人便懈怠了许多,还望霄兄见谅,莫要与我这府中下人一般见识!”
“言兄说笑了。”段梓霄勾唇,不咸不淡的轻声道:“此乃小事,言兄不必介怀!”
“哈哈,果然是霄兄,非一般人也。”林潇言哈哈大笑。
一顿饭吃下来,段梓霄也有些醉意了,他本就极少喝酒,一直不醉也是内力顶着,奈何林潇言是个千杯不醉的,任凭段梓霄再如何推拒,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将段梓霄浅下去的酒杯添满。
微醺中的段梓霄,脸色有些潮红,虽他一直紧绷着脸,林潇言还是一眼就瞧出来段梓霄有些醉了。
他眸底一沉,又替段梓霄将酒给满上了,笑着劝道:“霄兄,再来一杯,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整个云州就只此一壶了,你再不喝上几杯,日后可就再难享受到了!”
“言兄,在下不胜酒力,言……言兄慢用!”段梓霄勾唇一笑,潮红的面容上带着些许迟疑。
“好酒当与知己饮,更何况你我兄弟二人一见如故,此等好酒,我岂能独自享用!”说着,林潇言又敬了段梓霄一杯。
段梓霄笑笑:“此话在理,在下……先干为敬!”
段梓霄眸光一定,举杯畅饮。
半个时辰后……
段梓霄已经醉趴在了石桌上,而王冲等人也在不远处的石桌边上昏昏欲睡!
这时……
林潇言轻叹了一声,抬手摇摇段梓霄趴在桌上的手臂,试探着叫道:“霄兄,霄兄,你还好吗?”
段梓霄:“……”嘟哝几声,身子动了动,扭头继续趴着。
林潇言眼底笑意渐浓:“霄兄,若你喝醉了,我便派人送你下去歇息了,待你醒来……我再陪你好生再醉一回!”
说着,林潇言拍拍手,一行人便快速从院外涌了进来。
“言兄言重了!”段梓霄勾唇淡笑,眉目温润的出声道:“我等前来叨唠,还望言兄海涵!”
“海涵海涵!”林潇言哈哈大笑,侧开身子让开了路,笑着招待道:“来,霄兄,里面请!我们兄弟多日未见,潇言实在想念,前些时日本想去往耀城与霄兄一叙,谁知竟收到霄兄来信。故而,一直等候在此,就盼着能与霄兄一叙!”
“言兄客套了!”段梓霄笑着摇头道。
两人说说笑笑的向着院中走去,王冲等人后面跟上。
刚入院门,冒着热气的水流便一股一股的从地底下冒了出去,透着些许湿气。
而在冒着热气的水流边上,种植着许多五彩缤纷的花束,一簇簇一朵朵,姿态妖娆的摇曳着,绽放了最美的姿态。
林潇言见段梓霄向着那边瞧过去,他便笑着开口解释道:“我母妃身子骨不好,常年体寒,每至秋冬之际便浑身冰冷,病痛缠身。我父王怜她受苦受累,便在此处建造了这方温泉,流通府中各院。以备我母妃每年秋冬南下,少受些罪!”
南安王宠妻,无人能及。
一生也只有南岸王妃一个女人,故而子嗣单薄,除了林潇言也就还有一子一女。
而南安王妃,也是出了名的身子骨娇弱,一年之中有过半时日都要泡在药罐里。
段梓霄点头,微蹙起了眉头。
只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在何处见过,但若深究,他却又想不起来了。
收回视线,段梓霄笑着点了点头,出声道:“南安王府之景,美不胜收,因着有这些热泉,便更是舒适宜人了。”
“哈哈,若是霄兄喜欢,不妨住下!”林潇言摆手,大方的说:“我们南安王府别的没有,就是空着的院子多不胜数。这里虽是南安王府,但我父王母妃弟弟妹妹大多都愿久居皇都城,反倒是我,喜欢极了这里。”
顿了顿,他对着段梓霄挑挑眉,笑道:“故而,多年下来,这里倒成了我一人的天下了。”
段梓霄抿唇一笑,笑着点点头,不咸不淡的说:“潇兄乃南安王世子,迟早继承南安王之位,这里自然也当是潇兄的天下!”
林潇言眼眸顿了一瞬,忽而大笑起来,眸底暗光闪烁:“霄兄当真如此认为?”
“难道不是吗?”段梓霄抬眸望着了林潇言一眼,淡声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