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嫂冷笑一声,眸光淡淡的扫了段梓霄一眼,就定定的看向邓玉娴,嘲弄道:“哎呦,老四家的真是有本事,这次害不死老四,下次你还想用什么招数啊?不妨说出来,二嫂替你参谋参谋,也省得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段二嫂这话,意思就是觉得段梓霄落水是她蓄意谋害咯!
邓玉娴轻笑,不卑不亢的抬眸迎向段二嫂,一字一顿的轻声道:“二嫂,玉娴想你是误会了,阿霄是我相公,自然就是我的天,我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顿了顿,眼眸里冷光乍现,意味深长的勾唇道:“莫不是,二嫂已有此意,所以觉得所有的意外都是有意为之?”
“你!”段二嫂脸色微变,她虽是个心狠手辣斤斤计较的,却也是个沉不住气的,刚想发飙,但一想着段母还在家中,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就狠狠的瞪视着邓玉娴,冷声道:“你尽管巧舌如簧,总有让你哭不出声的时候!”
“这就不劳烦二嫂费心了!”邓玉娴笑了起来:“只是这哭不出声的事,不知会落在二嫂头上还是落在玉娴的头上呢!毕竟二哥他,似乎不怎么在意二嫂啊!”
若她没记错,前世到她死时,段二嫂都是膝下无子的,而段二哥后来又娶了一门小妾,儿女双全!
段二嫂一听这话,立马就怒了,段梓锦何止是不在意她,成亲多年,躺在一个屋里都不曾碰过她,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屈辱!
越想越是怒气滔天,猛地扑上去掐住邓玉娴的脖子恶狠狠的低吼:“你个贱人胡说八道!我是二哥明媒正娶的妻子,二哥最在意的人就是我!我掐死你,我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邓玉娴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要被掐断了,一张脸憋得青紫,疼痛和窒息让她心底发慌,想要挣脱段二嫂的束缚却无能为力,只得蹬着脚踢打着段二嫂。
然而,段二嫂杀机尽显,又怎会轻易放开,被邓玉娴激起的怒气越发高涨,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段梓霄吓得哇哇大叫,猛地扑上去,拽着段二嫂的手臂狂捶猛打:“坏人,你放开娘子,你放开阿霄的娘子!”
嘴角勾了勾,在段梓霄闪烁的晶莹眸光里,邓玉娴点头轻笑:“好,相公说什么都好!”
段梓霄瞳孔骤的紧缩,心脏也跟着急速跳动了几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却隐隐有一种不自知的满足。
这个女人啊!
总是能云淡风轻的表达着她对他毫不掩饰的好和在意。
或许,跟她生一个孩子也不错,或许像她那样狡黠得不动声色,总能在不经意间戳中他内心的柔软,又或是像他一样英俊高大,却不用再如他一般装疯卖傻!
片刻。
“娘子说什么也好!”段梓霄眸光澄澈的说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像是骤雨初歇后的彩虹,让人忍不住沉溺!
见着药都要凉了,段梓霄才提醒邓玉娴:“娘子,你手里的东西是药吗?好难闻哦!”话音刚落,段梓霄嫌弃的捏着鼻子,俊逸的脸皱得不行。
邓玉娴轻笑,仰头将药一口灌下,口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苦味儿,邓玉娴捂着胸口缓了许久才缓过来,抬眸对段梓霄说:“相公,我且先去将药碗洗净了,你先在房里等着我!”
段梓霄闻言,连忙上前拽着邓玉娴的衣袖,鼻子耸了耸,还是有些嫌弃药碗里残留的味道,但还是神秘兮兮的凑到邓玉娴耳边小声道:“娘子,刚刚阿霄在厨房外听到二嫂骂你了,你现在出去会被二嫂欺负的!”顿了顿,又可怜兮兮的沮丧道:“娘和大哥二哥不在家的时候,二嫂就经常欺负阿霄!”
邓玉娴只觉得被段梓霄偶然触碰到的耳朵像是着火了一般,火辣辣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郭上,一股子说不清的激流猛烈的冲撞着心脏!
抿了抿唇,邓玉娴低下脑袋,不动声色的轻声道:“相公莫怕,今日娘在家,二嫂不会对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