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邓三婶吗?”段二嫂捂嘴呵呵一笑,挑眉讥讽道:“你们家姑娘不知检点,还不准别人说了?再者,谁知道你们家姑娘还干不干净,这村里谁不知道你家姑娘整日里纠缠着秀才相公?”
“你再胡说八道,老娘撕烂你的嘴,我家姑娘才刚嫁到你们段家,怎地就不干净了?”邓三婶闻言,气得冲上去就要打段二嫂。
她自己可还有两个闺女以后要嫁人的,怎么能让人坏了邓家的名声?
段二嫂吓得后退两步,怒道:“王绣花,这可是我们段家,你可要想好了再动手!”
段二嫂的话音刚落,段母就一脸阴沉的站了出来,冷冷的看向邓玉娴,出声道:“邓家闺女,你是觉得嫁给我家老四委屈你了还是咋滴,洞房夜就往娘家赶?”
“没……没有!”邓玉娴缩着脖子回答,小巧的手垂在身侧不安的拧着。
“既然没有,难道真如你二嫂说的,你不是干净的身子了?”段母眼睛一眯,犀利的寒光直直的向着邓玉娴射去。
“不是,我……我还是干净的!我没有……没有……”邓玉娴语无伦次的摇脑袋,一副快要被吓哭了的模样,眼珠子转乱的想要寻找记忆中那稍显羸弱的身影。
“既然没有,就回房去,若是明早我发现你不干净了,你就自己回去,也省得我们段家给你写休书!”
段母说着,眼神示意段二嫂将邓玉娴拖回房。
邓王氏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冷哼着说道:“我家姑娘可干净着,谁要是坏了我邓家的名声,我王绣花可不答应。”
“若是你家姑娘干净,我这做婆婆的,自然不会坏自己儿媳的名声,若是不干净,也别怪我段老婆子不留情!”
段母面露威严的说着,甩手便向着屋里走去,众人见状也只得默默回房。
邓玉娴是被痛醒的,刚睁开眼,就对上一张满含怒意的脸,妇人手中拿着一根藤条,嘴里念念有词:“你个小烂货,把你嫁给村东的段傻子还委屈你了?你也不瞧瞧人段家给了多少聘礼,还大晚上的跑回来给老娘丢人,看老娘不打死你!”
骂着,便是一顿抽打!
邓玉娴呆愣了一瞬,察觉到身上的痛便猛的伸手抓着抽打过来的藤条,见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错愕的环视一圈,又愣愣的转脸看向怒气腾腾的妇人。
“三婶?”邓玉娴身子轻颤的叫出声。
“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婶?”妇人藤条被抓住,愣了愣,见邓玉娴一脸茫然的模样,怒从中来的责骂道:“你说,你还要不要脸,这世上有谁跟你一样嫁了人还哭着往娘家跑的,你要不赶紧回去,老娘就打死你个不知羞的,也省得你丢了我们邓家的脸!”
“……”邓玉娴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到跟段梓霄成婚的当晚?
手指慢慢收紧,颤栗出声:“今日是我和段梓霄的新婚夜吗?”
“你还知道是新婚夜,还不赶紧给我死回去?”邓王氏气恼的将藤条从邓玉娴的手中抽出来,脸色阴沉沉的骂道:“趁着你三叔还没回来赶紧滚,别学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只会偷野汉,人柳家那秀才相公以后是要考功名的,能瞧得上你?”
邓玉娴闻声,快速的垂下了眼眸,掩下一腔恨意,前世她是爱慕柳皓轩,也曾为了柳皓轩对段梓霄不管不顾,以至于付出一切却惨被抛弃和残害。
重来一次,她怎么还会重蹈覆辙?
定了定心神,邓玉娴抬眸坚定的点头:“三婶,我知晓了,我马上就回段家!”
邓玉娴说着便要往外走,邓王氏虽然觉得邓玉娴与先前有些不同了,但还是不放心,咬咬牙连忙跟上去说道:“你可别怪三婶心狠,虽然那段家傻子不知事,但那段家是有田有地的,只要你嫁过去乖乖听话就不会饿死!”
邓玉娴闻言乖巧的点头,何止不会饿死?
从邓家到村东大约要走一炷香的时间,这中间要路过柳家,而再过半炷香的时辰便是她前世跟柳皓轩约好的私奔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