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不止是惯着,还老教他一些诡诈之道……”
“我哪里教他诡诈了?”
“拿二哥家的伙食让他学会交换这不是诡诈是什么?君子还是要以诚待人,像我这样。”
简宁撇嘴。
若没姑娘,你就被人玩死了好么?
“不服气是不是?”
正德冷哼,“咱们的儿子不用算计那么多!”
“行行行,我知道了。”
简宁有些不耐烦了,在儿子的问题上她总显得有些不讲道理。知道正德说得也没错,可就是有些抵触。她得好好思考下儿子的教育问题才能来跟正德继续这个话题。
“又生气了?嗳,你这人……得得得,我不说,我不说了……唉,自从有了驹儿,我就成了下等人了。母后眼里没了我,你这儿的重心也不放我身上,那臭小子……”
你这是初为人父型抑郁症么?
简宁闷闷地道:“儿子的醋你也吃?”
“所以才要再生一个啊!”
正德有些心虚地道:“这样他就有危机感,然后会懂得兄友弟恭,知道分享以及拉拢……”
“你这就不是诡诈了?”
“我这个嘛……”
正德语塞了,呆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不说这个了,那些小太监你可见过了?”
“还没。”
见他也不扯这话题了,简宁也就顺着台阶下了,“只是让崔余朴先物色着,要那种耐心好的,人机灵,对数敏感的。”
“晚点我再帮你挑几个,我也好奇你总结出了什么啊!”
“也没什么,就是打算先交他们算数,然后天文和地理。”
“你,你还精通算数?!”
正德震惊了,“怎么从未见你算过?”
简宁不由乐了,“我账本都能看,怎么不会算数?君子六艺,数乃其中之一,我爹就很擅长这个。”
“当真?”
正德一脸怀疑,“天文地理也你爹教的?”
“我自学的。”
简宁一点也不脸红,“这些还用教么?认字了自己看书就懂了。”
说着还有点小得意。
小样,傻眼了吧?
姑娘学了那么多年的数学,在这个年头要是展示下,那也绝对是大神啊!至于天文地理,嘿嘿,那就更在行了好么?
“你真是多才多艺啊!”
过了好半晌正德大帝才将嘴巴合上,然后奸笑道:“不才,在下的天文也不错,咱们讨论讨论?”
简宁哭笑不得。她完全不知大郎和大姐儿怎么会那么鬼精鬼精的,着实不大像二哥与喜儿的性子啊。
“陛下这是对江南人有偏见罢?”
简宁笑道:“你总说江南人如何如何,怎跟焦芳说江西人差不多了。”
“朕怎么能跟他一样?他不过是个谄媚之徒,之前用他也不过是不想惹出党争的事来罢了。”
简宁抿抿嘴,道:“陛下已知权衡之道,可喜可贺啊。”
“又编排我了不是?来,驹儿,父皇抱抱。”
“举高高。”
驹儿伸出两条小胳膊,一脸期待,“父哈,举高高。”
正德又忧桑了。
举高高就说得挺清楚,怎么叫他就总也叫不清楚呢?
“是父皇,不是父哈,你当你爹是蛤蟆啊?”
“哈默?”
小家伙重复了一遍,然后高兴地道:“哈默,举高高!”
“噗!”
简宁忍不住笑出了声,望着正德黑黑的脸,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哦。”
“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打死你了!”
正德将小家伙抱起,气鼓鼓地道:“没见过这样的不孝子,左右就是不肯叫爹是吧?”
说着就去挠小家伙的咯吱窝,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伸手就去扯正德的头发,“哈默,哈默,举高高,举高高……”
“哎哟,小祖宗。”
张永忙道:“可快松松手,可抓不得。”
“这臭小子。”
正德又挠了几下,“脾气还挺大啊!像我,哈哈!”
张永自觉马屁拍马脚上了,有点尴尬。
自从这天子当了爹后,遇见这小皇子总显得有些喜怒不定。一会儿骂是不孝子,一会儿又说肖他,龙心当真是难测啊!
父子两人玩了好大一会儿,才让乳娘将孩子抱走。小家伙的注意力也就这点,玩了一会儿又跟简宁亲热了下,便是屋里待不住了,直嚷着要出去溜达。
精力太旺盛的孩子带着也不容易,所以皇太后给这驹儿一口气配了两个教养姑姑,一个乳娘,十二个小太监。
这么多人就看他一个,可想驹儿的精力是多么让皇太后胆战心惊了。可预见的是,这家伙很快就会成为紫禁城里的呆霸王,将来有得费心了。
孩子走了,殿里也安静下来。正德喝了口茶道:“我听说你让崔余朴去内书堂挑了些人?”
简宁点点头,“说是帮我记录文书,其实是我想捣鼓些东西,让他们也跟着学学,没准什么时候也能派上用场。”
“像捣鼓肥皂那样么?”
正德两眼睛发光,像个狼似的,“那玻璃工部已试了很多回,可气泡与透明度还是解决不了。”
说罢又有点怀疑地道:“当真能做出跟水晶一样的玻璃来么?”
“西洋人曾烧制出来过,当成精品,这个在市面上我也让人打听过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玻璃的确能完全透明的。只是我们还不得法,不知如何烧得更透明。而那些西洋人应该也不甚清楚,否则也不会拿那么次的玻璃珠子来冒充了。可能在他们眼里,那样的就算成色不错了吧。”
“可能还是材料有问题啊。”